“放开,没兴趣。”说着往楼梯跨了一步。
他仍不死心,拉着梅洛的衣袖急切地问道:
小主,
“兄弟是不是看钱少没兴趣啊?那你就错了,只是他们今天带得少,云滇柳家可不缺钱啊?”
“云滇柳家?”
梅洛仰头,一脸疑惑地问。
“是啊,我刚想起来了,那人是柳家的一个管家,以前去过奉天,我见过。”
“云滇有几个柳家?”
“在蓝道上就一家。”
“主事的叫什么?”梅洛心里怦怦直跳。
“柳云修。”
“柳云修?”他皱着眉头。
“以前叫柳一修,听说去了一趟驼城回来说以后要凌云展翅,所以把一修改为云修。”
梅洛把跨下去的那只脚提了上来:
“你还知道些什么?”
秦四海哈哈一笑:
“江湖事,蓝道事,欢场……多着呢。”
梅洛这次很认真地打量庄家和那大汉。
庄家小眼睛,鹰勾鼻,表情很阴沉,很少笑。
他微微眯着小眼睛,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冷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大汉长得很凶,眼睛深陷,有种不怒而凶的感觉。
他紧绷着脸,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狠厉,让人望而生畏 。
此时,庄家面前那几沓钱还是和刚才一样高,好像没动过一样。
自己和秦四海聊了应该有半个小时。
这么长时间难道不输不赢?梅洛心中满是疑惑,眉头也微微皱起。
就在梅洛感到诧异的时候,余光里发现大汉的脚边有只大皮箱。
里面应该装着钱。
现在桌上除了庄家,只有三人在玩,刚刚的尾家走了。
梅洛走到那位置后面站着,因为秦四海说这地方是最容易一把摁住庄家的。
他则一屁股坐在对面,手里紧攥着五千块钱。
刚才他让梅洛把一万块钱都给他,说这样抓他的时候可以多要点。
但自己怎么可能把钱全给?他总觉得这千不是那么好抓的。
那凶狠的大汉就别说了,敢在这么多人面这么肆无忌惮地出千,梅洛觉得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
尽管秦四海把那件脏兮兮的外套脱了,但里面那衬衫也干净不到哪去。
他一坐下来,旁边负责抽水的男服务员就嫌弃地看了一眼,小声地嘟囔一句:
“像叫化子一样。”脸上满是鄙夷。
挨着他的人见那副样子,也把上身侧了侧,眼中带着嫌弃。
但他却毫不在意,旁若无人地坐在那,目光炯炯紧盯着桌面。
这就是赌徒,一上桌就变了个样。
就像很多人一看到那对大白兔,眼睛发直,情绪激动一样。
桌上三个人下了注,有一百,二百,五百的。
秦四海把五千块钱放在桌面,想了想,用大拇指和食指从下往上慢慢移,然后捏起一把往下注区一放,冲庄家说道:
“一千。”神色镇定,语气沉稳。
梅洛心里一怔。
五千块钱就是五百张人民币,他数都没数,就这么凭感觉一捏,能有这么准?
庄家和三人都忍不住打量他一眼。
身上脏兮兮,一出手就把一千。
旁边抽水的服务员也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后脸上挂满了笑容。
毕竟赌客下得越大,他抽得越多。
至于你穿成什么样,那是你的事。
庄家也不说话,他先轻挑了眼桌面秦四海那剩余的钱,应该还够,才开始洗牌。
牛牛坐庄是有倍率的。
牛七,牛八,牛九两倍。
牛牛三倍。
五花牛五倍。
所以在下注前,闲家都是要亮出最高倍数的钱。
也就是秦四海下一千,手上必须还有五千的现金。
不然庄家出个五花牛,你没钱赔。
所以秦四海刚刚才不敢数他手里的钱,因为下了一千,手上的现金不够五倍了。
庒家把牌分成两摞,然后两根大拇指翘起牌角啪啪地洗了第一遍。
然后又对洗,最后又叉洗,一共洗了三遍,才把牌推到现在的尾家面前。
“请切牌。”声音低沉,听着毫无感情。
尾家也是个中年人,他下了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