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胡文忠回道:“臣派过去的人打探到,整个渤海郡都建起了新的城墙,里面的官员已经不受大弘的管理。”

“可朕看到去年收上来的税,渤海郡是上交的了!”

“他们虚报了人口,上交的数量极少,”胡文忠皱着眉,想到那时他还以为北方都是贫寒之地,收不上多少税也是正常的,可是万万没想到,结果却是这样的。

“陛下如今若是想到过去收税,怕是已经不能了。盐引到了那边都已经不被承认了。”

“竟有此事!”

承平帝站了起来,在御书房中来回走动,半晌之后问道:“只是渤海郡?那辽东与辽西如何?”

“启禀陛下,辽东与辽西还没有被占,但隔着一个渤海郡,已经与我们大弘完全分开了,如今怕是鞭长莫及,若是放任不管,被他们占去怕也是尽早的事!”

“岂有此理!”

承平帝心中暗恨,他已经认定自己与霍四隔着一层杀父之仇,虽然那个父亲他也不想认就是了。

可他如今岂止一个“难”字能形容,那是难她妈给难开门——难到家了!

论朝局,朝局不稳,总有一些心怀叵测的时不时就在外面提起他的身世,提起他得位不正,令人烦不胜烦。

论国库,国库里空空如也,像个摆设一样,每次想干点什么事,都要想方设法,不是收税就是卖盐引,哪有一个皇帝当得如他一般憋屈的!

论外敌,胡文举平叛屡屡失利,已经让平西王占了好几个郡去了,民间也是时不时有些举旗造反的。

玉林关的兵调出去平叛,又让狄林人蠢蠢欲动,有想反扑的迹象。

如今再加上北方被霍四联合莫家军占了,这大弘,简直就是千疮百孔。

自他继位,竟是没有一处顺心的!

承平帝越想越烦,对着胡文忠也没个好脸色,斥道:“这胡文举也不知是个什么路数当上的大将军,怎的如此没用,狄林打不过也就算了,现在连平叛都平不了,简直是个酒囊饭袋!”

言外之意,你胡文忠当了兵部尚书之后,以权谋私,为自己胡氏一族在军中安插人手。

胡文忠低着头,心中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