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玉伽公主抬头,眉尖轻挑,“你说哪个王妃?大景的王妃还会经商吗?”
“苍州王赵樽的王妃。”唐小童笑道,“王妃在苍州开了些工坊,听说还打算开遍整个大景呢。”
玉伽公主手中的茶杯猛地一晃,几滴茶水溅在了手背上。
“赵樽?就是以前的北关元帅赵樽吗?”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他现在已是苍州王了。”唐小童没注意到她的异样,继续整理着手中的衣物,“我们王妃是个奇女子,做生意很有一套……”
玉伽公主放下茶杯,指尖冰凉。
“原来……他已经有王妃了啊。”
玉伽公主轻声说,随即摇摇头,自嘲地笑了笑,“各人有各人的姻缘。我马上就要入宫了,想这些做什么。”
唐小童这才察觉她的情绪变化,识趣地转移了话题。
“公主若喜欢这些衣裳,日后可以常来。锦绣坊每月都有新品,我可以给公主留着。”
玉伽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谢谢你,唐掌柜。今日……我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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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在大景,你是我碰到的,第一个把我当普通人对待的人。”
唐小童微笑着将包好的衣服递给阿兰:“公主言重了。在锦绣坊,每位客人都是贵客。有事没事都可以到这里来坐坐。”
离开时,玉伽回头望了一眼。
唐小童站在门口,阳光为他身上的锦袍镀上了一层金边。
她忽然觉得,这座陌生的城池,似乎也没有那么冰冷了……
……我是懒散的分割线……
苍州清水县的夏日,骄阳似火,连青石板路都被晒得发烫。
魏家大宅的后花园里,魏大宝正躺在一张紫檀木摇椅上,四个丫鬟轮流为他打扇。
他那肥胖的身躯几乎将椅子塞满,汗水不断从三层下巴上滚落,浸湿了胸前绣着金元宝的绸缎衣裳。
“老爷,您先喝口冰镇酸梅汤消消暑吧。”
管家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青瓷碗,碗壁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
魏大宝躺在椅子上眼皮都没抬,直接就不耐烦的挥了挥肥厚的手掌。
“不喝不喝!这都六月初了,京城那边怎么还没消息?韩蕾那丫头不会是把老子忘了吧?”
“老爷息怒。”管家赔着笑脸,“韩小姐既是县太爷的侄女,又有县太爷作保,应该不会忘了老爷的。”
“放屁!”
魏大宝猛地坐起身,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你知不知道,那可是年入百万两银子的大生意,每日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那丫头要是多耽误一日,本老爷岂不是亏大了?”
管家不敢接话,只是低头哈腰。
自从韩蕾去了京城后,魏大宝天天往骆海的县衙跑。
他不是去关心他送出的玉佩,而是去打听,韩蕾有没有关于合伙做生意的消息送回来。
可他的脚都跑大了,飞鸽传书也发出去几封。
可打听来打听去,韩蕾都没有任何消息送回来,京城那边音讯杳无。
魏大宝越想越急,一把抓过酸梅汤灌了下去,冰凉的汤汁顺着嘴角流到衣襟上,他也顾不上擦。
“去!备轿!老子要去县衙找骆海问个明白!”
“老爷,您昨日才去过……”
“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
魏大宝艰难地从摇椅上爬起来,肚子上的肥肉颤了几颤。
“再没消息,老子就亲自上京城找那丫头。”
就在魏大宝急头白脸地准备出门时,一个下人慌慌张张地跑进院子。
“老爷!老爷!京城来消息了!”
魏大宝眼睛一亮,脸上的横肉都舒展开来。
“可是韩蕾送来的信?快拿来!”
“不,不是……”
下人战战兢兢地递上一封盖有火漆印的信。
“是丞相府飞鸽传书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