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罡看着自己的亲卫们一个接一个倒在蛮族的弯刀下,终于咬牙点头。
他猛地抽出腰间佩剑,砍断沉重的铠甲系带,在亲兵掩护下向河边冲去。
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一个年轻士兵被长矛贯穿胸膛,钉在地上。
另一个老兵跪地求饶,却被马蹄踏碎了头颅。
鲜血浸透冻土,在寒风中很快凝结成暗红色的冰晶。
“噗通!”
赵天罡跳入刺骨的河水中,冰冷的河水瞬间灌入他的口鼻。
他拼命挣扎着浮出水面,看到岸上的屠杀仍在继续。
蛮族骑兵正在用长矛戳刺水中挣扎的秦军,河水渐渐染红。
他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下,顺着湍急的暗流向下游漂去。
耳边仿佛还能听到岸上蛮族士兵的狂笑和同胞们的哀嚎。
......
阿骨乾踩着遍地尸骸巡视战场,铁靴踏碎了一个尚未断气的秦军士兵的手指,那人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报——发现秦人的帅旗,但没找到尸体!”
斥候单膝跪地汇报。
阿骨乾冷哼一声:
“跳河了?算他命大。”
他踢了踢脚边一颗双目圆睁的头颅,
“把这些首级垒成京观,让南人知道反抗的下场。”
副将铁木尔凑上前,脸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
“殿下,我军伤亡不足百人,这些秦军简直不堪一击!”
阿骨乾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望向东南方向——那里是幽州城的位置。
七天前峡谷中的那场败仗仿佛一场噩梦,但此刻,他找回了北蛮勇士应有的骄傲。
“看来峡谷之败,不过是夏合小儿侥幸。”
阿骨乾握紧拳头,指节发出爆响,
“传令,分五千轻骑继续追杀残敌,其余人随我回师幽州!”
当夜,蛮军大营篝火通明,酒肉飘香。
阿骨乾坐在主帐中,面前摊开一张羊皮地图。
“幽州...”他用匕首狠狠扎在地图上,
“从此就是我北蛮钉在中原腹地的一颗钉子!”
铁木尔递上酒囊:"大帅打算如何处置城中百姓?"
阿骨乾饮尽囊中烈酒,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屠一半,留一半。死人能震慑活人,活人能种粮造械。”
他露出狞笑,“三代之后,幽州人就会忘记自己曾是秦人。”
“殿下果然仁慈!”
帐中将领们闻言大笑,仿佛已经看到幽州城头插满北蛮旗帜的景象。
......
四日后,当阿骨乾率领大军重返幽州地界时,天空飘起了细雪。
斥候快马来报:
“大帅,城门已开!有人在城头举火为号!”
“秦人各个都是叛徒和软骨头!”
阿骨乾嗤笑一声,
“大军随我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