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够了就滚,我该回去交差了,回见啊!没事别瞎拍东西,小心脑袋不保”。
二郎抬脚踩着一堆破烂,然后那几根绳子整整齐齐的捆好,码好放在一旁,顺手还把嘴里的烟给扔了。
等周围人走的差不多了,二郎才收回谨慎的目光,拿出改造过的单频传呼机和每个人交谈一二。
不一会,一辆封的严严实实的大卡车就开来了,驾驶员下来寒暄几句,就开始打开车窗干正事了。
一开门,里面就是一股浓郁的毒品冷冻气息,其实这有点夸张了,里面甚至还有一种奶呼呼的孩子味。
能想象得到吗,用人体藏毒,而且还是年纪很小的孩子,这已经不是畜生可以做出来的事情了,简直连畜生都看不起这样的行为。
虽然不知道这些孩子是怎么承受住,用身体藏毒而引发的一系列要命反应的,但也管不了那么多,先卸车再说吧。
人多眼杂,也不是为了阻止信息泄露,只是觉得到时候杀人封口的太麻烦,还是躲着点比较省钱省时间。
车门一打开,笼子里蜷缩在一起的孩子就突然接触到了阳光,猛得浑身颤抖,好像受到惊吓而后皱缩的蠕虫。
惨白的皮肤不仅缺少阳光,而且罕见人气。
二郎一只脚蹬着车边,身子前倾把视线再聚集的集中一点,问道,“这些孩子是身体藏毒,还是本身就有毒瘾啊,怎么看着病恹恹的好像刚从医院逃出来一样?不会带着传染病吧”。
“怎么会,在百越的北界地区我哪敢啊!这都是按要求运来的天生藏毒圣体,这些小鬼一个个的忍耐力真的不一般!你信我,我干这行这么久了,还能看走眼吗?”
“是啊,干这行这么久,你恐怕都忘了自己也是个父亲了吧,还真下得去手”,二郎冷笑着把脚撤回来,然后抬手把车门关了关,将刺眼的阳光遮去大半。
这时候,几个较为清醒的孩子才把遮光的手放下,无措的看着门缝外的情况。
“你清高你了不起,装什么高贵正义人士,不都是出来混钱的嘛?你单身汉一条筋当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只能这么做,只当……他们运气不好,今生投错胎了!”
“投错胎,难不成人人都是猪八戒?不过,我们确实吃相都很难看的,还是干活吧,了却烦恼”。
二十多岁的样子看不出沉稳,二郎也一样,大概时光的倒流就是为了死亡的最佳解释。
反正,真的都无所谓。
……
从卡车到小黑屋,没有特别的理由的话,你确实可以毫无意识的情况下,清楚的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却什么反抗都没有做。
这是故意的吗,是无意识的嘛,好像都不太对,应该说解释不了的现象常有发生吧。
二郎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反正干就完了,等脑子想到要反应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
忙活了半夜才把笼子里的货处理完,现代的技术比较成熟,再加上这些孩子天生体质的特殊,从口腔直深入肠胃取出毒品的方法也不是不可取,甚至还格外的有效。
这十几二十个孩子,只用了一晚上和三四台设备,就全部完成了取货的程序,省了不少钱呢。
老板很满意,对于这次意外到手的人体容器更是欣慰,大概是没想到,自己明明是贪便宜才抓的这几个孩子,没想到居然还有意外的收获!
“真是赚大发了,二郎,可要把这几个小祖宗照顾好了,过几天还要运一批货!不死就行,也不用吃得太好!”
“好的老板,我一直都在这里生活,对于孩子的饮食方面还是蛮有经验的……对了,您需不需要主动找点老板来参观,更好的拉客,我可以事先安排一下”。
“嗯,好主意!找几个稍微有点信誉的家伙,别到时候眼红看上我这几个宝贝了,你安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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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二郎点点头,然后目视那个一歪一扭的身影走远,又甩了甩手里被汗浸湿的头巾,罪恶压抑的低下头,再戴上头巾来遮住自己的第三只眼。
其实遮不遮的也无所谓,毕竟这年头妖魔鬼怪入世融世,见到自称神仙的二流子也都多的是,多出来一只眼睛又能算什么。
至于徐二郎为什么要遮住,可能是觉得麻烦吧,不然他天天可能都会被人追问,他到底是妖鬼,还是真的是二郎神。
如果说是妖怪,可能会被莫名其妙的看不起。
如果承认,或者不解释自己是不是二郎神,可能会被更多的奇怪的家伙围攻。
没有原因,神仙可能曾经嫉妒你,妖鬼可能曾经怨恨你,人类可能曾经许过愿你却没有帮他实现,而招致骂名。
总之,活着就是怪怪的。
充斥着粪土般的牢骚空气,还经历着烂遭的固定剧情,以及不得不面对的各种恶心奇葩人格分裂,所以……
在现实中,承不承认的都是个错,最好的最省力气的办法其实也就是逃避。
只干活不说话,就是最好的自我美颜滤镜,你看徐二郎,都好几次莫名其妙的换剧场了,他还是这么淡定的搬砖。
他的确是在搬砖,搬砖盖临时屋,这样这些小孩子才不至于风餐露宿,要是病死了,他一个小喽喽也没法交差啊。
连夜干活就不会胡思乱想,所以徐二郎干的很起劲,不到几分钟就搭建起了一个简易的小屋子,虽然不算完备,但是容纳二十个小孩子也足够了。
干完活又开始搬笼子,小孩子在笼子里关着,出奇的都十分的安静,可能是被刚才取毒品的过程吓到了,还没有缓过来。
这倒也省事了,省了打麻醉的开销,也保证了干活的效率和心情。
心情当然烦躁,但是眼下的麻木占据大半,所以也算是比较平静的,至少吃饭的心情还是有的。
小厨房的人端来饭菜,说道,“吃饭吗?都快凉了,这些孩子我一会给做点新鲜的吃,你的是我特地留的,扔了怪可惜”。
徐二郎蹭了蹭手,然后接过饭碗,掏出自己的一个玉质的类似勺子和叉子的小玩意,开始插饭菜吃。
一边往嘴里塞饭,一边说道,“多谢想着,我还以为今晚没饭吃了,你先忙吧婵诺”。
李婵诺系着围裙,拿着锅铲和汤勺,靠着门框盯着二郎看,“你好像有点不开心,是因为人性未泯带来的困扰吧?应该只是临时雨,而不是真心爆发的不可收拾,毕竟没人能真正的在现实中舍弃自己,成全别人”。
“……那你呢,教训我的时候一套一套的,其实你通过我也是在看你自己吧,你来到这里真的只是为了当一个厨娘?还冒着被卖出去的风险,或者被当成可口的饭菜送到某人的嘴里,就像这碗饭一样,我们都是里面的米”。
徐二郎嚼着嚼着突然咽不下去,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廉价却照亮罪恶的灯光黑得发黑,李婵诺好像站在另一个死亡的边界在和他打招呼。
墙上的蜘蛛网投影着暗影,将两人的影子勾连起来,偶尔摇摇晃晃的好像要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