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人也跟了过去,笑着将人从地上拽起。待地方腾开,三人熟练地加入到做饭行列当中。
烟火缭袅,连涮锅声都这般悦耳。
让人心情舒畅,那些烦心事儿暂时抛之脑后。胡月红等人也忙翻出锅具来,奢侈地打开藏在车厢最深处的白米。
男人们乐呵呵地找木头劈柴,拎着木桶到前院水井打水。
如果日子一直这么平静下去就好了,所有人心头涌上这个念头。
不过也都知道, 照目前情形来说,这一切都是奢望。
“哎呀,睡过头了!睡过头了!”
门板哐地甩开,一道人影急吼吼冲出房间,吓了院中的人一跳。
只见马雷蓬头垢面,跳脚穿着鞋子。连头都不回,火急火燎地直奔外院。
众人无奈失笑,定然是忘记和宽子交班儿了。
院中忙得热火朝天,妇人们说笑间,烟气蒸腾,香味儿弥漫。
楚禾插不上手,只得坐在石阶上旁观。赤鸦之光虽不及火赫骄阳,但晒得久了,倒也使人生出汗意来。
“阿禾!”
正想换下夹衣,就见陶三之和陆宽几人匆匆赶来。
知道他们有要紧事要说,收了懒散之色,楚禾率先走到一侧空地。
“我们打听过了。司南府就在城北,不仅守着唯一出口,而且还在江边设了好几道关卡。江上往来都是他们的船只,每日都有大船驶离。”
刚站定,飞快扫了眼四周,陶三之便急忙开口。
昨日太晚没问出些什么来,今日早起去前院转了好几圈,总算有所收获。
“还有呢?”楚禾不急,声音轻缓发问。
看到阿禾淡然沉着的模样,陶三之心中的几丝慌乱也不觉消退,“北门被堵死,城中的人出不去,所以他们更加肆无忌惮。
在北门拦截过往富商大户和流民。听话的留下慢慢吸血,提供一切吃喝享乐,而流民成了他们的乐子……”
声音越说越低,想起那些骇人听闻的取乐手段,陶三之不寒而栗。
虽然没说,但楚禾也能想象出一二来,思考片刻,楚禾接着问,“那涂松宁是如何想的?他应当不会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