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吗?救你的!”
一进入,楚禾直接了当,毫不拖沓地高效率找人。
没人应声,也没有动静。
“没死的话就喘个气儿听听。”
好像动静,但太微弱。
“那什么邓老头?”
循着一处靠近,楚禾试探着开口。
“呜……咳……”
越近,腐烂味道越浓烈。最后楚禾站在最边缘的一间牢房前,不自觉停下了脚步。
看着只剩半截身子,气若游丝的……人?楚禾捂住鼻子。
手脚皆断,不知是不是有人为因素。但看眼下这伤口,应当是老鼠之类的动物啃食形成的。
身上唯一的一点布片硬成了土壳,发霉长出了黑绿色苔藓,整个人似要融进土层。
也差不多了。
杂乱的头发混着胡须,看不清真实模样,只发缝间露着一只浑浊的眼珠。
此人濒死。
“耶律岐的计划是什么?”
没有太多唏嘘感触,楚禾抓紧时间急声问。
“你……?”
老人抬起头,然后落下。喉咙呜咽着,刚吐出一个字便又闭口。
“流民一个,令牌是抢来的,黄斌已死。快说吧,你我时间都不多了。”
远处脚步靠近,面对老人,楚禾还是耐下性子回答。
似是打消了疑虑,老人又抬起头,“将#@*”
含糊不清,如夜枭乱叫。此人被割了舌,楚禾皱眉。
这就难办了。到底有什么绝密之事要如此酷刑逼迫,却独独留了一命。
见楚禾听不懂,老人再次尝试着抬头,眼睛拼命朝上看。
楚禾跟着抬头,看见的却是只有破漏的房顶,以及凝聚成珠的水雾。
“房顶?破洞?水雾?”
“呜呜……!”
老人残破的脸面在地上小幅度摩擦起来,喉咙也剧烈呜鸣不止。
仿佛明白了,楚禾试着问道,“水?你是说八文江?有人要毁堤?”
“呜呜……”
“为何不自己去做?偏偏让你去?你是堤坝设计者?”
“呜……”
可还是不对。只要人够多,就算再牢固的堤坝都能摧毁,何必非他不可。
“八文江有秘密?”
老人已然没有力气摇头,只晃动眼珠子。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