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也不废话,怕这些伤口适应了蛰痛,刀尖拎起。陶雅雯眨巴着眼睛,苦恼地对着黑袍下那干瘦深凹的面颊比划。
逼近,落下。不留男人反悔的余地,干脆利落地狠狠刺下。
盐水紧接而来。
杀猪般的叫声响起,前车和后车纷纷探头询问。
陶三之叹气,一言难尽,只能无奈地摆手。
“说,还是不说!”
语气骤然尖利,吓得周围的人皆一哆嗦。
“松脚,你堵住他嘴了。下次记得将人拖在车后,毡子溅上血了。”
寂静中,楚禾幽幽出声。
“嗐,没经验么这不是!下次我找翟老要几颗毒药,让人求生不得的那种,保管有趣又有用,嘿嘿!”
像是闲聊今日天气一般,语气轻快,笑着说着让人心惊肉跳的话。
或听或看,车里车外一众人不禁浑身发寒。
果然是一家人,那个叫啥聚分来着?
非常有楚禾的风采。
外人震惊叹服,作为爹娘和奶奶的几人却是心疼不已。
小雯原本也是爱打扮,爱撒娇,爱哭怕疼的小姑娘。都是这场灾,这世道改变了人,也毁了人啊。
湿着眼眶,别过眼不再去看。
“好了,说吧!”
脚底在黑袍上蹭了蹭,快要窒息的男人连空气都不敢多吸几口,当即急急开口。
“一路而来想必各位都……”
“废话少说!”
男人刚讲了个话头 ,陶雅雯又是一声大喝,绣花儿微抬。
“村子提供吃食,镇子输送人力,县城里的则都是精锐。”
“啥吃食?啥人力?啥精锐?说清楚!”
短短几句话,不管旁人懂没懂,反正陶雅雯听得是云里雾里。
“就是……就是村子挑选食材,将年老和染病的人制成粮食。镇子里的人负责生孩子,将筛选出来的忠诚信徒送到县城。县城里的人就练兵打仗……”
生怕再受折磨,牙齿和嘴唇打着架,瘦成一把骨头的男人捂着脖子一股脑全倒。
原来……
众人讶然又哑然,却也在料想之中。
练兵打仗……
“古楼县有多少人?像古楼县的地方还有几处?幕后之人是谁?他在不在城中?”
帘子哗地掀开,陶三之冲进车内,对着气息已然微弱的男人急切大喊。
“很多……数万,他们想做天下之主。其余就不知了。我……我不过,是个生死不由自己的可怜虫罢了。”
“你们过不去的……所有……所有路过的人,都得留下。或人……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