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返回,还来的得及!”
低迷无时,陆宽猛然捶地,抬头果毅看向楚禾。
天意如此,绝路相阻,只能退而求其路。
虽然后方同样危机四伏,好在一切尚未爆发,先避开襄正教最重要。只要人都安好,慢慢再寻更好的安身之处也不晚。
“你这小女娃可别犯倔,几车人都重伤未愈。再作死,不说留下残疾,就算是侥幸活下来也是个短命鬼。”
顾不上黯然神伤,生怕楚禾犟劲儿上来一意孤行,翟老头又掀开帘子冲楚禾喊。
十多年没见的外孙还在新京等着呢,他老头子都没急,这女娃子老是火急火燎往前赶是作甚?
“老爷子……”
迟珥欲言。
“闭嘴!”
“翟老……”
卫灵张口。
“你也闭嘴!”
没有迟珥那般淡然,卫灵摸着鼻子缩回角落,他只是想说那“妖孽”好像动弹了。
那么凶作甚?
崔婆子和徐翠珍几人始终没下车,也没插话,只静静等着楚禾安排。
一时间,坡顶坡底,车上车下,所有人齐齐看向楚禾。
视若罔闻,楚禾自顾自又爬高些许。掩在摇摇欲坠的悬石后面,遥望各个方向。
没有人说话,屏着呼吸看人拿着几张图纸往返走动,对照相看。
时而眉宇紧蹙,时而蹲地比划。
终于,在日昃影移,余温被冷风吹散之际,楚禾抓着树根溜下坡。
站定,随意拍打裤上沾染的泥土,神情却极为认真坚决。
“清点物资,带上要紧的,三刻钟后弃车出发。”
一语出,人群骚乱。
“弃车?”
“难不成……真的要穿山跨河?”
“嗯,不往前走了,我们绕行山峡。若是有宜居之处,正好停下来歇息过冬,也避避祸乱。”
行程突然改变,是得重新交代。多了几分耐心,楚禾立于半围着的人群中间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