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仁挣扎着从口袋里把手机掏出来,瞅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季暖阳打来的。
“暖阳啊……”她哭着喊着说,“快来救我呀……张二世……他就在……”
“他在哪啊?”季暖阳的声音听着冷冷的,不过也能听出有那么点儿着急。
“夜色……二楼……”孙仁有气无力地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你等着,我这就来!”季暖阳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张二世瞅着孙仁手里的手机,不屑地冷笑了一声。
“想叫人来救你?你可别做梦了,你以为叫个人就能把你救走?”
他一下子就把孙仁的手机抢过来,然后狠狠地往地上一摔,手机一下子就被摔得稀巴烂。“哼,现在没人能救你喽!”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朝着孙仁扑了过去。
“李哥就好这一口,这种烈性子的。”张二世朝着身边的人挤眉弄眼,还说,“把她带到李哥那儿去,李哥肯定会重重赏咱们的!”
张二世那一脸猥琐的笑啊,都快咧到耳根子了。他紧紧拽着孙仁的手腕,那手劲儿就跟铁钳子似的,疼得孙仁差点就叫出声来。可孙仁喉咙里就像塞了团棉花似的,只能急促地喘气。
他朝着旁边几个也是满脸坏心思的跟班使了个眼神,说话的声音里透着炫耀,还带着股子残忍劲儿:“李哥就喜欢这种带劲儿的,够泼辣!把她带过去,要是办得漂亮,李哥肯定会重重赏咱们的!”
那几个跟班一听有赏,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就跟闻到血腥味的鬣狗似的,马上就围了过来。
孙仁心里“咯噔”一下,绝望就像冰冷的潮水一样,一下子就把她给淹没了。
李哥?哪个李哥啊?
她脑袋里转得飞快,可就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但是她直觉告诉自己,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放开我!你们想干啥!”孙仁死命挣扎,想用脚去踹,用指甲去挠,可她那点力气在这几个大男人面前,就跟小猫挠痒痒似的,根本就不算啥。她这一反抗啊,可倒好,把那张二世和他那几个跟班给惹毛了,对她就更粗暴了。
“哟呵,还挺有劲儿呢?”有个长得尖嘴猴腮的跟班讥笑了一声,立马伸手就去抓孙仁的另一只胳膊。
那冰凉凉的感觉一传来,孙仁浑身就打了个哆嗦,胃里也跟着翻江倒海起来。
“张二世,你松开我!你晓得我是谁不?你要是敢动我,我……”孙仁想拿话吓唬吓唬他们,让他们知难而退呢,可话还没说完,就让张二世很粗暴地给打断了。
“你是谁啊?你不就是那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孙仁嘛。还在这儿装什么大小姐呢!”张二世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眼睛里全是瞧不起的神情,还带着那种报复后的得意劲儿,“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你不是老装得那么清高吗?现在还不是落在我手里了!我可告诉你,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他这话就像一盆冷水,哗地一下从头顶浇到脚底下,孙仁的心一下子就凉透了,彻底沉下去了。
她心里明白,今天恐怕是真的要在这儿栽跟头了。
她现在唯一能指望的人,就只有季暖阳了。
暖阳啊,你快点儿来啊……快来啊……
就在这个时候,走廊尽头那间最豪华的包厢门开了,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这男人穿着黑色的丝绸衬衫,身材有点发福,不过那眼神可犀利得很呢。他手指间夹着一支雪茄,不紧不慢地喷出一口烟来。透过那袅袅升腾的烟雾,眼睛看向被制住的孙仁。
张二世瞧见他,马上堆起一脸讨好的笑,腰弯得都快贴到地了:“李哥!您瞅瞅,我给您弄来个新鲜货!”
那个被叫做“李哥”的男人,其实就是张南仁(不过大家都喊他李哥),眼睛微微眯起来,把孙仁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孙仁身上的吊带裙已经被扯得乱七八糟的,露出来的皮肤上还能隐隐看到刚刚挣扎时留下的红印子。头发也披散着,脸上泪痕还没干,带着羞愤的红晕,可那双眼睛,就那么死死地盯着他,满是倔强和不甘。
李哥抽了一口雪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好像对孙仁这种“不配合”的态度不太高兴。
“哼,太犟了些。”他轻声说道,声音有点沙哑,透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威严,“二世啊,你找的这人,不太懂事儿啊。”
张二世心里“咯噔”一下,就怕李哥不乐意,赶忙解释:“李哥,这女的性子烈,刚开始都这样,调教调教就好了!保证特有味!您看她这脸,这身材……”
李哥没吭声,只是拿那双犀利的眼睛又把孙仁看了一遍,目光在她脸上停了几秒,最后落在那双冒着火的眼睛上。他突然嘴角一扯,露出那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嗯,真是个小美人儿呢。脾气暴点儿,有时候倒也挺有趣的。”说完他手一挥,就跟赶苍蝇似的,“得了,带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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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二世就像得到特赦似的,脸上立马笑开了花:“好嘞!李哥,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这命令一下,那几个跟班就更张狂了,架起孙仁就往包厢里拽。
孙仁的心啊,跳得就跟敲鼓似的,那恐惧都快让她喘不上气来了。
她想抓住门框,想抠住墙壁,想揪住任何能让自己不被拖进去的东西,可根本就没用啊。
她的手指头被人野蛮地掰开,身体就这么被硬拖着走,高跟鞋啥时候掉了一只都不知道,光着的脚踩在凉飕飕的地毯上,那股寒意直往骨头里钻。
“放开我!你们这帮坏蛋!人渣!”孙仁扯着嗓子喊,声音因为害怕和生气变得又尖又细,都有点破音了。
她绝望地瞅着四周,走廊里偶尔有服务员或者别的客人走过,可他们就只是冷冷地看一眼,然后赶紧把视线挪开,根本没人想伸手帮忙。
这地方的灯红酒绿啊,早就把人性里最冷漠的那一面暴露得彻彻底底了。“嘭!”
包厢那扇厚重的门被狠狠关上了,外面的喧嚣一下子没了,连最后那点儿希望也被这道门给隔断喽。
孙仁就这么被粗鲁地扔到了房间中间那张又大又软乎的真皮沙发上。
这一下子摔得可真狠啊,孙仁只觉得眼前猛地一黑,紧接着就感觉天旋地转的。
包厢里的灯光那叫一个奢华,可也太晃眼了。
天花板上老大个的水晶吊灯,折射出数不清的耀眼光芒,墙上嵌着的射灯、角落里的立灯,光线乱七八糟地交错着,晃得她脑袋直发晕,胃里也一个劲儿地翻腾。
她想挣扎着坐起来,可张二世的一个跟班凶巴巴地把她肩膀给按住了。
那劲儿大得呀,孙仁都觉得自己骨头都快被按碎了。
“老实待着!”那家伙压低声音吼道。
孙仁大口喘着气,逼着自己去适应这晃眼的光线。
她抬起头,费了好大劲儿才让视线聚焦。
也不知道啥时候,李哥已经坐在沙发的主位上了,手里拿着一杯红酒,慢悠悠地晃着,眼睛就像在看一个好玩的小物件儿似的看着她。
张二世呢,就像个哈巴狗似的站在旁边,点头哈腰的,脸上那得意劲儿都不带掩饰的。包厢里满是一股怪味,酒气、雪茄味还有甜腻香水味全搅和在一块儿,浓得很,孙仁闻着就直犯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