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闭双眼,似乎在享受这片刻的宁静,但仔细观察,却能发现他的眉头微皱,仿佛心中藏着无尽的忧虑和烦恼。这个男人失去了过去,而他的未来,也似乎注定充满了悲哀。
随着渡轮逐渐靠近群岛,莱昂纳抬起头,眼睛里出现了渡轮的画面。他知道,今天是海尔木航运公司派遣新守塔人到来的日子,他需要仔细观察一下这个守塔人的性格如何,只有这样,他才能放心地让他进入灯塔,防止灯塔吸收了不好的东西。
然而,当莱昂纳的目光落在渡轮甲板上时,他的眼睛中一道光闪过。
“我被它唤醒了?”
绝大多数下莱昂纳一直处于一种意识封闭的状态,他将自己的大部分意识都深埋在内心深处,只留下很少的一部分在外面管理着这个小镇。但就在刚才,当他看到甲板上躺着的那个人时,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冲击着他的意识,仿佛是那座白灯塔在强行唤醒他。
“是他!!是因为他导致我被唤醒的?!”
自从莱昂纳被转化后,对于记忆的把控已经非常完美,这意味着他已经很难忘掉什么东西了。即便真的忘掉了,他也能很快重新翻找到,而这就包括那段意义不明的梦境。
羊角树给他带来的冲击伴随了他很多年,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终究还是将那段梦境当成了一个普通的梦。直到他来到这座小岛,看见了那个山崖,以及那座白灯塔。莱昂纳说不准是白灯塔复制了他梦境中的倒塌的灯塔的原样子,还是羊角树给予了他白灯塔未来的样子,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白灯塔倒下了,而且与他一同庆祝的人现在也出现在渡轮上,正在缓缓驶向中心岛。
“拉斯福特……”莱昂纳一直记着他的名字。“所以那个羊角树给我看见的是未来?未来我……不行,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容易被它注意到。”自从上次的事件发生,莱昂纳就一直防着白灯塔,每次想东西就尽可能不想全,以免被白灯塔发现。他现在已经非常清楚源体与衍生体之间的差距了,这是不可逆转的,但……可以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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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渡轮一点点靠近,莱昂纳感觉到白灯塔似乎有些异样,但不能确定是什么。
“它这是有什么想法?”由于白灯塔越来越像“人类”,现在的莱昂纳已经很难和白灯塔达成共识了,他每次要做什么,白灯塔都会在他身上取走一些什么,现在它们的关系已经完全变成了主仆关系。
“不行!我得去问问皮特。”莱昂纳弄不清楚现在的情况,诚实点说,拉斯福特的出现非但没有让莱昂纳高兴,甚至变得非常紧张。
墓园里,老皮特正弯着腰,仔细地清理着墓穴上的杂草。他的动作缓慢而认真,主打的就是一个消磨时间。
“冬天过去了,万物开始复苏了,墓园里都开始长莱昂纳了。”老皮特自言自语道,目光落在不远处缓缓走来的莱昂纳身上,他慢悠悠地走到墓园里,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脸上露出一丝烦躁的神情。
“你又来干嘛?”老皮特没好气地问道,“你一天八百遍的往我这里跑,你要是实在是活不起了,那坑就在那,你进去我给你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