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罔吐口唾沫在地上,把掉在地上的左臂捡起来,却是为求杀敌不慎被斩断了。他也不多管,将左臂扔到后面,换右手拿剑,便又是喊人上前。
经此一遭,已有人注意到他伤口崩裂,隐有不支之势,皆判断他离死不远,纷纷上前应战,一时间,李之罔根本来不及将脑袋扔回树枝上挂着,往往是杀了一个人,下一个人又跳出来。
终于,在砍倒了十数人后,他再是坚持不住,跌地不起,口中仍是喊道,“再来!让我杀尽尔等!”
这次来得是个熟人,便是在马舍前用赤黄幽光将李之罔射穿诸般孔洞的闻人喜。他不多言,抬手将铜镜唤出,赤黄幽光又现。
本倒地不起的李之罔却是又爬起来,而且更为迅速。他闪身躲过赤黄幽光,当即斩出一记温剑式,闻人喜头身分家。
李之罔确实已到山穷水尽之境地,但他尚还留有一半淬神液,将其服下后精神又是好上些,此前假装仆地只是为了诈人上前,能轻巧杀掉。
“诸位小心,我方才瞥见他饮下了一瓶药水,怕是有古怪之处。”
众人闻言皆是点头不已,有些跃跃欲试之人也按下心思,却见说话的那人竟冲了出来,直取李之罔面门。士族子弟一看,便知道此人是想先杀李之罔,此前所言不过是为了麻痹,当下,谁都坐不住了,纷纷前奔,根本不顾之前立下的规矩。
李之罔眼见于此,将蛊雕精魄拿出,扔到山上,终于是将舟剑式使出来。
只见随着幻影横行,冲上来的数十人当即便倒下了一大半,只有修为稍高的还能抵抗住,但李之罔一个都不放过,真身尾随而上,将这些人全都一一斩杀。
不多时,他面前又是躺倒数十具尸体。
而李之罔也好不到哪儿去,除了还站着,几乎看不出个人样。他此前就有受伤,敷了药才勉强按下,剧烈搏杀下一尽伤口全部崩裂,周身溢血,活生生地就是一个血人;不仅如此,他身上的新伤比之前的旧伤更多更密,全身没有一块完好,就连眼睛也被戳爆了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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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如此,也没有人胆敢上前,谁也不清楚李之罔是否还藏着什么杀招。
搏杀之下,李之罔早该癫痫发作,因为淬神液才得以幸免,但也有不幸,便是周身痛苦尤为强烈。
他抹开脸上鲜血,抬起头来,笑道,“今日杀了这么多人,倒是不算亏,况且精魄也被我丢到山上,你们再得不到,甚好,甚好!”
说罢,他竟吐血不已,跌趴在地,再想起来已是不能。
“将他杀了!”
“将他杀了!”
士族子弟皆激愤不已,纷纷踏步上前。
就在这时,夭柳山山巅白光骤显,比起之前强盛不知多少倍。白光朝天射出,又蜿蜒而下,遮掩住整座夭柳山,离得稍远的人能看见白光隐隐约约显现出巨大柳木的模样。
士族子弟虽有些慌乱,但手上不慢,各自使出看家本领,纷纷往李之罔射来。
却见一道人形白光显现在李之罔面前,其轻轻抚手,无论利器还是灵术皆倒飞而回,数百士族子弟作恶自受,纷纷哀嚎不已。
紧接着,众人都感觉到一阵地动山摇的摇晃感,再不敢杀李之罔,扶起周围的同族子弟后撤,等全部人陆续到了远处,竟看见整座夭柳山拔地而起,而那人形白光正将陷入昏厥的李之罔背起往山上走去。
“糟了!”有人哀呼道,“李之罔那厮这次不死,又有奇遇,等他恢复过来,我等怕是要遭殃了。”
“且去寻各家长辈,将这夭柳山祭炼掉,绝对不能让李之罔再活着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