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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着说:
“你以为我是真的不自量力,想要上山来杀死你吗?”
胡止冷笑不止:
“寻找明王的踪迹,只不过是铁锋大人下达的一项极密任务罢了。如今任务已经完成,那么,我们这些棋子反倒会成为泄密的威胁。
我带着他们上山,只不过是为了寻死罢了。”
他从怀里拿出一张空白卷轴,展开之后,那卷轴上突然显出神冢山三字,随后发出一抹奇异的光。当光华散去,卷轴中的字迹也一起消逝不见。
“山河卷?”
林北歌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你说的珍贵法宝就是指这个?”
“不错,山河卷就是大人赐我的法宝。只要卷轴展开,就会记录下展开卷轴的位置,传输到任何想要被传送到的地方。
明王,如今你的行踪,已经暴露在铁尊大人的法眼之下了!”
胡止的眼睛里猛然闪过一丝精光!
砰!的一声,山河卷应声爆炸。
林北歌惋惜地说:“可惜了,这宝贝来之不易。却被你轻易毁了。”
胡止已经完成了所有的任务。虽然他知道自己今天必死无疑,但对他而言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他索性坦然的把自己计划的一切都坦然相告:
“我早就知道我们在山下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你的监视。
可惜,你的洞察力虽然强大,却终究有限。
这世上只有法眼的力量才是无限的。所以,我能看到你的阴谋,你却看不到我的计划。”
对于这种因为信仰丧失了自我的疯子,林北歌无话可说。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法眼会对于会众的洗脑竟会如此彻底。
他不禁问道:“为了执行别人的思想,舍弃自我。这只不过是愚昧的表现罢了。在这世上,只有生命是完全忠于自己的。可你的忠诚,却背叛了自己的生命。”
胡止摇头:
“你其实明白的,你只不过是在逃避罢了。生命的意义,绝不仅限于生存的意义。如果你不明白,你就不是当年力敌两国的斗战明王了。”
话音未落,胡止的喉咙忽然紧了起来。看不见的神力将他从地面凭空提起,紧得要捏碎他的喉咙。”
“不许你再提那个名字!”
林北歌的警告就像是森林里的饿狼,连呼吸都带着血腥气。
地牢的角落里忽然发出刺耳的哀嚎,那是死在此处的无数冤魂,被林北歌的威压惊醒,在这个黑暗密闭的微型地狱里仓皇盘旋。
在如此可怕的威慑之下,就连胡止的身体都能感受到彻骨的寒意。
林北歌的道行实在是达到了常人无法理解的境界,一喜一怒,都犹如天地规则般不可抗拒。
可是无论林北歌多么强大,都已经对胡止无效了。他已经完全和信仰融为一体,将血肉都融入了使命之中。
既然已经把自己的灵魂献祭,那就不会感受到丝毫的痛苦。
胡止坦然闭上了眼睛,仿佛梦呓一样为自己诵唱起挽歌:
“你是我的思想、心脏还有航灯、我是你的手脚、刀剑和棋子。我已将灵魂奉献给你,把血肉供你驱使。
愿我死去之时、你能将我接纳入怀。我即是你、即是…无限的法眼!”
林北歌眼神一凛,砰的一声,便把这个被信仰化为工具的人体炸成一团碎片。
转身走开,林北歌慢慢踱回了剑秋的石室。
室内到处都是尸体,剑秋这怂人自然是说不出的害怕。
看见林北歌进来,剑秋总算是松了口气,装作漫不经心的问:
“你又杀了人吗?”
林北歌余怒未消,忽然一把扼住了剑秋的喉咙:“竟敢不听我号令。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经过这次大战,剑秋总算镇定了一些,他强撑着窒息的痛苦,大喊道:
“虽然不知道你的目的,可你…可你已经教了我四年…杀了我,你还有四年…去教…另一个人吗?”
林北歌一把放松了紧扼剑秋的手,转身离开了石室:“明天一早,把刚才发掌的招式与运劲之法写出来给我,我来替你修改。你若有缘,我便能另创出一套精妙掌法给你。”
剑秋狂咳数声才顺过气来,死里逃生的他非但没有后怕,反而得意的喊道:
“我就是不替你杀人!我就知道你不敢杀我!”
林北歌冷笑一声:“你手上已经沾过血了,而且你迟早会愿意杀人的,只不过到那时你会比今日痛苦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