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若是当初嫁与冯公子为妻,如今的日子又是什么光景?”被薛蟠抱在怀里往屋里走的时候,香菱心里忽地想起那个冯渊公子,头伏在薛蟠的胸前悄然地掉了一滴泪。
“做正妻,和如今做妾室,总是不同的。”香菱虽这样想着,却没有任由自己的思绪蔓延,在薛蟠迈过正房堂屋的朱红色门槛的时候便止住了内心里的一切念头,只想着一会儿要给他点一杯淡茶。
“这香菱,真不愧宝钗妹妹给她取得这名儿,身上的味道果真好闻,香香的。
今晚要搂着她睡,香香软软的,一定可以一直睡到天明。”薛蟠恍恍惚惚之间,鼻际一直萦绕着淡淡的清香,有些甜,却不是娇儿身上那种浓烈得有些呛人的甜香。
“也难怪母亲和妹妹都这么喜欢她。模样清丽不说,虽说是贱籍,打眼儿看着和一般的闺秀也无甚太大分别,性子温柔却又不似一般闺秀一般无味的怯懦,也不似妹妹那样一味的寡言少语,活泼开朗,就像...就像刚刚玩骨牌时候的骰子一般,玲珑有趣。”
“官人,放我下来吧。”到了内室,香菱伏在薛蟠的胸口,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胸口,声音淡淡地说道。
“放...放你下来干嘛?爷我还没抱够呢。”薛蟠说着把头低了下去,埋在香菱的肩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鼻腔里一股菖蒲艾叶的清香之气弥散开来。
“我下来给官人点一杯茶,过一会儿官人该头痛了。”香菱从胸口抬起头,抬起柔嫩洁白的手腕,扶起薛蟠的头颅,手指按压上她的额头。
“你今晚用兰汤沐浴了?”薛蟠闭上了眼睛,由着那小小的微热的手指在自己额头上按压,问道。
‘“是啊,今儿太太和小姐让人煎了好些香草水,也让人给我灌满一桶,我便也洗了。”香菱说道。
“果然,官人的鼻子就是灵,就算喝了这么些酒,也能闻出我身上的味道不同。”香菱心里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