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妈妈扑通跪下,“侯府一直都是在恒记布庄采买这些,奴婢也是照着前头的管事做。”
姜时愿似笑非笑,将这本账册放到一边,拿起别的。
余下的管事满头大汗,腿肚打颤。
在姜时愿沉默的几息里,他们仿佛过了一辈子那么长。
姜时愿把桌子上的账册全部拿起砸过去,“我给你们十天时间,把这一年你们负责的账册重做一遍。
要是做不好,证明你们无法胜任管事的位子,那换人来当这个管事。
我从学说话就开始看账本,什么东西什么价,我比你们更清楚。
拿起你们的账本滚出去,账目清楚了,我既往不咎。
否则主仆一场,最后对簿公堂可就不好了。”
“是,少夫人。”管事们再无先前的轻视,战战兢兢捡起各自的账本逃也似的离开兴华苑。
向阳生气地道,“韭菜最贵的时候就卖二十文一斤,鸡蛋六文,她们这是骗侯府的钱。”
破晓也低声询问:“少夫人就这么放过她们吗?”
姜时愿轻笑,“怎么可能呢?”
昨晚看到账册时,她都惊呆了,做事的人捞油水很正常,但侯府这帮管事是将原主当成钱庄提钱啊!
处置她们之前,也得让她们先将贪了原主的银子吐出来。
至于一年以前贪的是侯府的钱,她才懒得管。
堂堂侯府,就跟被蛀空的大树一样,从上到下没一点好的。
要不是答应了帮原主报仇,姜时愿是一刻都不想在永安侯府多待!
“破晓,你今天再帮我去送几封信。”姜时愿把昨晚就写好的信递给破晓。
“是,少夫人,”破晓接过来,问清是什么地方后,马上就离开。
“向阳,一会儿我要出去,不管是谁来找我都拦着。”姜时愿吩咐,“你先出去吧。”
“是。”向阳退了出去。
昨天给杨氏家族的地契只是一部分。
原主虽然逆来顺受,但也没有什么都让杨承霄知道。
剩下这一部分地契没写到嫁妆单子里,是原主父母暗中给她的私产,就是担心侯府委屈她。
姜时愿看过这部分田庄铺子的账册,光是躺着每年就能有上百万两白银的收益。
除此之外,还有上百处各地置办的大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