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行,”张海楼语气急促,“幻境马上要撑不住了。”
眼看青年呼吸急促,张起灵已然起身,攥住了那枚硕大的铜铃。
“小哥等等!”
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声,张海客微微咬牙,手速飞快地从架子上取下了两枚铃铛,替换成新的挂好,并用力晃响了它们。
随着铃声细微改变,几人紧张望去床上,却见青年面色怔忪,宛如失神。
几息之后,竟当真重新舒缓了下来。
……
仿佛刚从一场未知的梦境惊醒,张从宣在急速的坠落感中恍然惊醒。
头痛欲裂,仿佛刚被人从后脑狠狠打了一闷棍似的,又像是宿醉次日。
仿佛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他一时有点意识恍惚,尝试着控制身体,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连根手指都动不了的全然无力。
这种强烈的被束缚感,像是整个人先被切成碎片,然后在四分五裂状态下被人浸泡在了福尔马林里。
从上到下无一处不痛,而任何一点轻微的动弹尝试,传达到神经上,都像是在努力把自己撕得更碎……
什么情况?
正迷茫,忽然听到不知多远的地方,传来了一声低低的呼喊。
“老师?”
张从宣心下一惊。
“喜欢我喊这个么,”那人的音色十分独特,呈现出一种金属的磁性质感,语气听起来像在笑,“也是,毕竟我真真切切从您这学到了那么多,恩重如山。”
……多大脸啊!张从宣很想如此说。
那人自顾自笑了一会,又走近些,遗憾般叹口气。
随着他靠近,张从宣下意识挣扎了一下。
束缚感立刻收紧了,而且是越收越紧。
肋骨被勒得生疼,胸腔挤压着,努力汲取着来自外界愈发稀少的空气,很快,青年就被迫陷入了昏沉之中。
……
“咳咳咳咳——”
张从宣咳得撕心裂肺,根本抬不起头。
偏偏窒息感仍存,身体还残余着轻微的痉挛,而肺部还在几乎不顾一切地扩张收缩,让尽可能多的空气拼命往胸腔涌入而来。
幸好旁边有人紧紧拉着,让他不至于一头从床上栽下去。
等青年终于缓过劲来,被张起灵扶着在床上靠好,张海楼急忙把手里攥了半天的杯子递过去,满脸担忧:“老板,喝点热水?”
道谢接过,润了润嗓子,张从宣轻轻舒了口气。
但这会时间,已经足够他完全从幻境里清醒过来,此时稍微整理了下思绪,立刻看向几人,轻声相询。
“你们知道,白山之后,我可还有其他学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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