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
望着青年好整以暇看来的姿态,他缓缓放下手,表情很是诚恳:“长辈教训的是。”
这么好脾气,倒让张从宣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
他不是没想过提前解决隐患的。
对于武力值99的玩家来说,提前多杀一个人又会怎样?
他同样好奇,时间线会不会因此变得紊乱?
但……在他最认真动了杀心的那次,夜闯张府,也只看到了一个从床上惊醒坐起,面对冷然持锏而来的长辈露出毫不设防姿态的年轻人。
没有问为何如此杀意浓重趁夜而来,只是从枕边拾起一只暖炉信手递起,关切道:“长辈有事找我么,快坐,今日怎么没穿那件披风?”
九节锏最终还是颓然垂落,被挂回了身后。
此后,张从宣几年没出族地,更没再去过长沙。
这算逃避吗?也许,但他到底没找到足够两全其美、兼顾所有人的周全方案。
只给自己划出了一条线——
建国前,这个时间点,就是张家与张启山划清界限的最后分界。
而现在,抛开那些压抑的思虑与瞻前顾后,面前的张启山还在一无所知地开着玩笑。
“……说不定连回长沙的路费都剩不下来,长辈到时需得可怜我一番,莫要弃我于不顾啊。”
“只要你没割地赔款,”张从宣听得无奈,笑叹了口气,“记得见势不妙走为上策,我可不想到时候还得去京城周边,临时发几座陵来筹钱替你赎身。”
张启山本就是作态玩笑,自然不会当真。
“长辈放心,定不让您为难,若有那日,我就卖给人家以身抵债!”
……
玩笑作罢,谁也没当真。
张启山自去忙他的九门事宜,张从宣则打开了那封来自齐铁嘴捎来的信件。
其中内容非常简单。
大概概括下,就是他在京城有户旗人故交,如今京城局势动乱,对方便想要把孩子托付给长沙的齐铁嘴,而如今齐铁嘴把这件事拜托给了张从宣。
要求就是把孩子送到长沙齐家去。
这件事的确不涉及张家,十分无害,也没什么难度。
随信寄来的,还有一个简单地址,和一个已经停止转动的金怀表。
位置和信物都有了,看似非常简单?
但是张从宣亲自去了一趟,才发现,齐铁嘴给的这个地址不知是多久之前的了。
如今早就物是人非,变换了住户,连原住民的名字都没人说得出个一二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