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祐皇帝坐在高位之上,此刻正执着手中的酒杯,还未能饮下,便瞧见大殿门前的这一出闹剧。
原本热闹祥和的宴会,霎时间鸦雀无声。
沉沉的眼神扫过来,浦弘波澜不惊地上前请罪:“陛下,是臣看管不力,才会使这身份未明之人闯入,惊扰了宴席。
“实是臣之过,臣这就将其带下去,并自领责罚。”
言罢,还不待景祐皇帝开口,浦弘便准备将蕙染带走。
可景祐皇帝的眸光在蕙染身上转了一圈,终还是未曾阻拦。
面颊边是冰冷无比的石砖,可再如何冰冷,也比不过蕙染心中的寒意。
父皇竟是默许了浦弘的做法!
她不信,父皇竟会如此狠心!
眼泪顺着眼角流落在地,蕙染连忙开口:“父皇,是我啊,是你最疼爱的蕙染公主!”
此言一出,宴席众人皆是倒吸凉气,更有甚者,眼神变了又变。
他们正是远道而来的廓祁使节,幸而赶到之时,已然知晓景祐皇帝对蕙染公主定下了判责,还答应许诺廓祁以补偿,他们才能同坐一堂,言笑晏晏。
此时却是在宴席之上,有人闯入,且此人还是罪无可恕的蕙染公主!
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景祐皇帝根本没有惩罚蕙染公主?否则她怎么可能如此堂而皇之地踏入皇宫之内?!
廓祁使节们一番眼神交流,唇角弧度越发向下,当即有人冷声道:“陛下,这是何意?”
数道灼灼目光朝景祐皇帝射来,他不由得捏紧了手中的酒杯,眸中暗光尽数敛去,“不过是一介庶人罢了,也敢在朕的面前如此放肆!
“天底下,早就没有了蕙染公主!
“浦弘,还不快将人押下去!”
景祐皇帝怒气冲冲,重重地放下酒杯。
这一举动落入廓祁使节们的眼里,虽是缓和了些怀疑,却还是难以理解蕙染公主为何会在此时出现。
但景祐皇帝既已当面言明蕙染如今不过是一介庶人,他们便不能再说些什么。
当这些话落入蕙染耳中,她只觉如遭雷劈,整个人的身子霎那间瘫软下来,失去了所有力气。
就连那双往日带着锐利颜色的眼眸,都变得暗淡无光,整个人犹如提线木偶一般,被侍卫们捉住,向后拖去。
“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