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回手,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去吧,别让尚柔真病倒了,你也要记得喝些生姜汤,好好照顾自己。"
待她们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我强撑的气势瞬间垮了下来。
踉跄着扶住桌案,额头上沁出冷汗。
老军医见状,急忙从药箱取出金疮药:"陛下,让老朽......"
"先救丞相!"
我咬牙推开他的手,视线牢牢锁住榻上的慕容卓。
血灵芝的药汁已经灌下去小半个时辰,他的呼吸却依然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老军医叹了口气,转身去查看慕容卓的情况。
当他掀开锦被时,我倒吸一口冷气——那些紫黑色的毒纹已经蔓延到心口,在苍白的皮肤上勾勒出狰狞的蛛网状。
"再加一剂!"
老军医突然厉声道。
我这才发现慕容卓的指尖开始渗出黑血,十根修长的手指像被墨染过一般。
窗外暴雨如注,雷声震得窗棂嗡嗡作响。
我死死盯着老军医们忙碌的身影,指甲不知不觉陷入掌心旧伤。
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面汇成小小的血洼。
"陛下......"
老军医突然跪地,"老朽斗胆,需取您一滴心头血作药引。"
我二话不说扯开衣襟,露出心口位置:"要多少取多少!"
银刀刺入皮肤的瞬间,我竟感到一丝快意——这痛楚比起慕容卓承受的,又算得了什么?
鲜血顺着刀尖流入玉碗,与血灵芝的药汁混在一起,竟泛起诡异的金光。
当这碗药终于灌入慕容卓口中时,奇迹发生了。
他心口的毒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消退,乌黑的唇瓣也渐渐有了血色。
最令人惊喜的是,他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似乎要醒来。
"慕容卓……"
我小心翼翼地唤他,声音轻得像是怕惊碎一场美梦。
他的手指忽然动了动,在空中摸索了半天,才摸到我的衣角。
虽然,他力道微弱得像初生的蝴蝶,却让我瞬间红了眼眶。
慕容卓的指尖轻轻颤了颤,像一片雪花落在我脸颊。
他苍白干裂的嘴唇微启,气若游丝:"云昭......"
"云昭在。"
我急忙应道,双手包裹住他冰凉的手指,将它们贴在自己被雨水浸透的脸上。
他忽然皱了皱眉,虚弱地动了动手指:"你的脸......怎么这样凉?"
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却让我心头狠狠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