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很牛,不完全是因为游戏,在很久以前就那么觉得了。你这个人无论落到什么处境里,无论失去什么,都还是在往前走。你知道吗,我以前做过一个梦,梦醒来还把它画下来过。是个木偶人,走路姿势特别奇怪,摇摇摆摆的,我和它擦肩而过的时候,就觉得很奇怪,于是停下脚步,转头看它,发现从背后看,它竟然是支离破碎的。可是就算支离破碎,它也还是摇摇摆摆地往前走。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想起我的那个梦。你很像那个木偶,摇摇摆摆,每天都好像在碎开的边缘,却又总是能熬过这一天。这是我觉得你很厉害的核心。”
“你说的拉锯战嘛……”
何畅耸耸肩:“这种事情也没办法,我也不能因为跟了你就指望你真的像神一样,直接干脆利落解决所有问题,苦总是要受的,黎明总是要等待的——出自我们家老头子的经典语录,我对他别的话嗤之以鼻,这句话却很信服。然后,夜如昙……”
她搔搔脑袋:“夜如昙是谁来着?哦,基地里那个伪装的。我对她又不了解,基本上全是听官方那边的人转述,只是因为知道是你的宿敌,所以才对她有几分注意……该说她还是她们啊,算了,不重要,反正我的主要目的不是她们,是高卢区那位大主教。”
聂莞当然也记得这个人,在记忆渐渐回笼之后,她想起了很多曲折的经历。
其中一个碎片就是针对这位红衣主教的。
她还能模糊的记得他的名字,阿尔芒。
在那块记忆碎片里,他抚弄竖琴,弹奏的却是一首华夏区和新罗区共有的古曲《箜篌引》。
又名,《公无渡河》。
聂莞不记得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但凭直觉知道两个人一定打了一场挺惨烈的架。
至于其他的记忆,目前更是想不起来。
之所以要决定重开一局,其中有没有这个人的因素,聂莞记得也不是很清楚。
但既然让何畅参与其中,那应该是有考虑到这个人的。
她毕竟要和很多人为敌。
何畅依然在想聂莞把问出的这些问题,把金腰带缠在手指上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