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两人听完席隐真的话,皆是神色一震,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光芒,不过康少陵倒是饶有趣味。
“看这模样,想必里面的内情并不简单,看来今日有好戏看了。”
“可惜手中没有备一些零嘴,算是一个遗憾。”
乔露薇微微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毕竟等下就轮到自己了,不能嘲讽,要稳住。
她虽然早已知道噬魂血宫中的人各有隐秘,但席隐真这番话还是让她感到意外。
要知道,在天才弟子风流云的苦心经营下,如今的风灵剑宗可是璃阳正道魁首,其大长老身份,在北境修真界中地位更是崇高,谁能想到,他竟有如此不堪的过往?简直不堪入目。
她虽知道一些隐秘,却没有这么详细。
魏尘泓点点头。
“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我这么记得你避重就轻,漏掉一些什么东西。”
随即他恍然大悟。
隐真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他低垂着头,双手紧紧攥住衣袖,指节发白,此刻极力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没等席隐真说话,他便自顾自地回忆起来。
魏尘泓的声音在幽暗的禁地中回荡,他似乎并不在意席隐真的反应,依旧面带笑意,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讲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当年你师兄死后,你不仅没有放过他的家人,反而变本加厉,将他的妻子囚禁在密室中,日夜折磨,直到她不堪受辱,撞墙自尽,却对外宣称死于意外。”
“至于他的女儿喻飞婉……你更是丧心病狂,不仅玷污了她的清白,更是在自己设计的宗门之乱中,直接害死了她的未婚夫。”
“为了掩盖这些罪行,你以腹中的孩子相威胁,又利用宗主之位的诱惑,让年轻一辈中的最强者风流云接盘,娶了喻飞婉,借口倒是大义凛然。”
“哦…我想想啊!…那个叫做什么风逸尘的宗子,就是你们的爱情结晶吧。”
“你本想让风流云成为你的傀儡,可惜他很优秀,没能让你得逞,不过他也的确可怜,现在还在被你利用。”
“不得不说,在这方面,席长老真是手段高明,魏某也是自愧不如。”
说到这里,魏尘泓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也是直到今日,你才将任务完成,怪不得你事事不如你那个死去的师兄。”
席隐真袖中拳头紧握,却是不发一言,也不敢有任何情绪。
魏尘泓说到这里,目光扫过席隐真,眼中带着一丝讥讽。
“席长老,我说的这些,可有遗漏?”
席隐真浑身颤抖,脸色灰败,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最终只是无力地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一切。
有些事做的时候是很亢奋,但不能摆到台面上来,毕竟人要脸面不是?
乔露薇闻言暗自退了一步,尽量离席隐真远一点,虽然没说什么,但眼中的厌恶那是丝毫不加掩饰。
至于康少陵,这人的脑回路本就不正常,能面不改色弑父杀弟的会是什么好人?
“就这?”
原本被魏尘泓提起的兴趣瞬间就熄灭了,心中不由暗自思忖。
“我还以为有多重口味呢!”
接下来他倒是期待起乔宗主的表现了,要知道女人发起狠来,连许多男人都要自愧不如。
魏尘泓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转向乔露薇,语气依旧轻松。
“乔宗主,轮到你了,说说吧,你是怎么加入噬魂血宫的?魏某也是几千岁的人了,记性有时候是不大好,需要你帮我回忆回忆。”
乔露薇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她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微微低垂,似乎在回忆那段不堪的往事,想起过往,她的声音虽平静,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冷意,可见她到底有多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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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我身为花间宗宗主,修炼的乃是双修功法,我与道侣本是一对璧人,共同执掌宗门,彼此扶持,感情深厚,然而,他却背叛了我,与我师妹暗中苟且,甚至有了孩子。”
她的语气渐渐变得冰冷,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与恨意。
“当我得知这一切时,正值冲击地极境的关键时刻,心神大乱之下,我冲击境界失败,修为险些崩溃,那时的我,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我不甘心自己多年的付出与信任,竟换来如此背叛。”
乔露薇抬起头,目光中透出一丝决绝。
“于是,我选择了报复。”
“我亲手了结了那对狗男女的性命,让他们为自己的背叛付出了代价,然而,我的修为也因此受损,境界不稳,几乎跌落,就在我陷入绝境之时,噬魂血宫的人找到了我。”
她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仿佛在讲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噬魂血宫给了我重新稳固境界的机会,助我成功晋升地极境,作为交换,我假死脱身,隐于暗处,为噬魂血宫效力。”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暗中布局,帮助噬魂血宫渗透花间宗,祸乱北境,甚至引导我的徒儿魏玉苓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说到这里,乔露薇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似乎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一丝愧疚,但很快又被冷漠取代。
“如今,花间宗已在我的掌控之中,只待噬魂血宫一声令下,便可彻底倒戈。”
魏尘泓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语气有些揶揄。
“就这么简单?乔宗主,你也学席长老,讲故事喜欢避重就轻啊,最精彩的部分你是只字不提。”
此刻席隐真面上的笑意却是不加掩饰,风水轮流转,终于轮到自己出口恶气了。
叫你们看我笑话,笑啊,你们怎么不笑!难道不好笑吗?
不过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吐槽一二,因为这个女人的境界比他还要高,自己不是对手。
魏尘泓摇摇头。
“你们这些人敢做不敢当,总喜欢藏着掖着,多学学人家康少陵,虽是一介少年人,至少坏的表里如一。”
“算了算了,还是我老人家来代劳,正好我也记起来了。”
论讲故事,讲有内涵、有深度的故事,这璃阳还真是非他莫属,若有的话,他就是那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