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追问道:“那你可看到她有没有接触这碗燕窝?”

夏荷咬着唇,拼命回想,“我放下后,就听到迎春姐姐叫我,我在门口和迎春姐姐说话的时候,秋蝉就在我身后。”

白英横眉,“秋蝉,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秋蝉昂着头走出来,”是我做的。”

白英冷笑一声,“好一个以下犯上的奴婢,毒害主子还不知悔改,说,可是有人指使你?”

“并无。”秋蝉不卑不亢说道,“奴婢只是为了自己。”

孟氏怒道:“身为奴婢就该老实本分的伺候主子,不该有其他念头。”

慕青沅打断孟氏,“秋蝉,你说你为了自己,莫非是夏氏苛待你了?”

“老夫人,我并非是江家的家生子,那年灾荒,为了让家里人都活下去,我才卖身给江家为奴。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爹娘攒够了为我赎身的钱,要接我回家。”说到这里,秋蝉脸上有了一丝温情,很快又被怨恨替代,“可是,那日我爹娘上门想要求二夫人放我归家,二夫人不仅让人将我爹娘打出府,还让我断了这个念头。她说,她说......”

秋蝉痛恨的目光刺向夏氏,“她说要将我给二老爷做姨娘,我不愿意,她就用我爹娘威胁我,她让人打断了我爹的一条腿。”

“老夫人,我是卖身与江家做奴婢了,可是我并不愿意做一辈子的奴婢,更不愿意做二老爷的姨娘,我只想回家与爹娘团聚。”

慕青沅看着她,“那你为何不干脆将她毒死呢?”

众人:“......”

为何母亲/婆母语气中还带有遗憾?

秋蝉垂眸,“我料到二夫人此举定会惹怒您,您一定会出手惩罚二夫人。”

慕青沅轻轻一笑,“倒是个会算计的。”

半晌,慕青沅又说道:“不管你有怎样的原因,身为奴婢毒害主子本是大罪,不罚你就不能服众,我今日罚你,你可认?”

秋蝉跪在地上,给慕青沅行了个大礼,“奴婢认。”

“很好,白英带她下去,就在院中行刑,让家中的下人都来看看,日后再有哪一个胆敢这样行事,就直接打死。”慕青沅目光森冷,眉宇间的威严更不容犯。

很快,院中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棍棒声,却听不到秋蝉的惨叫声。

夏氏终于清醒了,先前发生的一切,她还记得,她也记得婆母曾说过不许他们苛责江琪的话。

她战战兢兢地看了眼慕青沅,又快速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