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龙渊剑自动刺穿他掌心时,剧痛中浮现的却是清风倒转玉佩开启太极阵的狡黠笑容,苏瑶甩出银针时裙摆绽开的木槿花,还有玄空长老用血沫写下警示时颤抖的白须。
空间开始崩塌成漫天星沙,林羽在坠落中握紧渗血的龙渊剑。
最后一丝意识消散前,银簪上的莲花纹突然在识海中绽放,某个比齿轮声更清越的嗓音穿透时空而来——那声音说着二十年前就该揭晓的秘密,说着紫儿襁褓中便带着的胎记形状,说着凌老书房那幅警示条幅背后,用朱砂画着的青铜门图样。
林羽的指节被龙渊剑的纹路烙出深红印记,崩裂的虎口渗出的血珠悬浮在空中,折射着四周明灭的星辉。
当第三道能量束贯穿右肩时,他恍惚看见紫儿踮脚为他系护心镜的模样,少女指尖的温度仿佛还残留在冰凉的青铜镜面上。
"这具身体...撑不过半炷香了。"他舔去嘴角溢出的铁锈味,右臂的雷纹已经蔓延到锁骨,金线在经脉中游走的速度越来越快。
那些破碎的甲骨文突然凝聚成三丈高的巨掌拍下,林羽翻滚着撞上刻着"摇光"的青铜柱,后背传来的剧痛却让他笑出声——三日前在桃花坞,清风就是用这招"云手摘星"把他拍进酒坛堆的。
记忆突然鲜活起来。
苏瑶甩出的银针在月光下划出木槿花瓣的弧度,玄空长老咳在卦盘上的血沫凝成"荧惑守心"的警示,紫儿发间的银簪勾住他袖口时,那声带着蜜饯甜香的"呆子"。
龙渊剑突然发出清越鸣响,剑柄螭吻吞吐的星辉竟在身前织成半透明屏障,堪堪挡住怪物挥来的利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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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们都在啊。"林羽抹去糊住眼睛的血污,看着屏障上映出的朦胧身影。
清风倒转玉佩时炸开的太极阵纹,苏瑶甩出暴雨梨花针时翻飞的鹅黄裙裾,还有紫儿踮脚往他护心镜里塞安神香囊时,垂落的发丝扫过颈侧的酥痒。
屏障轰然碎裂的刹那,他看见怪物胸口闪烁着与凌老手札封印同源的朱砂纹。
怪物周身缠绕的卦象突然扭曲成锁链,林羽旋身避开时,左袖被撕开的裂痕里飘出半片干枯桃花——那日紫儿说要用机关鸢送来的西府海棠,终究没能熬过谷雨的暴雨。
剧痛突然化作丹田沸腾的热流,游走的金线与雷纹在檀中穴轰然相撞,迸溅的火星竟在识海中烧出整卷《天工战阵图》。
"坎离为炭,造化爲工!"林羽长啸着劈出龙渊剑,剑锋牵引着漫天星屑凝成七十二道齿轮虚影。
当金线在瞳孔深处交织成罗盘纹路时,他终于看清怪物咽喉处跳动的青铜门图腾——正是紫儿胎记的形状。
怪物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利爪挥出的能量束突然幻化成万千箭雨。
林羽踏着崩裂的冰晶腾空,靴底擦过青铜柱上"开阳"二字时,忽然想起玄空长老咳血写就的卦辞:"斗柄东指,天下皆春。"龙渊剑应声刺入震位冰面,炸开的雷光中竟浮现出清风倒挂在桃树枝头啃烧鸡的惫懒模样。
"破军式——星河破晓!"
剑锋搅动的星云突然坍缩成光点,林羽的身影在怪物周围化作九道残影。
每道残影挥出的剑招竟对应着《天工要术》中不同的机关枢要,当第七个身影刺出蕴含千机变的一剑时,怪物膝部的卦象锁链应声而断。
飞溅的青铜碎屑中,紫儿踮脚为他整理衣领时轻哼的小调突然在耳畔清晰起来。
怪物轰然跪地的刹那,林羽的瞳孔彻底化作鎏金色。
悬浮的甲骨文在他周身旋转成浑天仪,龙渊剑的龙气与雷纹交融成紫金色电芒。
当最后一缕金线没入心口时,他看见二十年前的雪夜——凌老颤抖着将襁褓中的紫儿托付给玄空长老,婴儿后颈的青铜门胎记在烛火下泛着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