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先后两声枪响响彻。
比起外面那持续不断的枪声来说,这当然微不足道。
但对于此时此地的四人,这更像是宣判命运的终锤。
亚瑟的右肩下沉,手枪正被他端在腰侧,哪怕是以边陲这样先进的手枪,它的枪口处也依旧会冒出缕缕的硝烟。
而在他的对面,田中那庞大的脑袋正呆呆的朝下看着,他并没有看到身上有一个漆黑的洞口。
他正要再勾勾嘴角,却感受到了身体中正迅速被抽走的力气。
他还看到,那个女人正疯了似的朝着这边跑来,还有那个男人,正把那把古怪的手枪插回枪套里。
再然后,他已然失去了为自己闭上眼的机会。
“他怎么样?”
跨步上前,亚瑟并没有再给地上的那具死尸更多的视线。
他已经跨过了无数具这样的尸体了。
“该死的,是阻断索,他怎么能用义体?”
露西的嘴角带着血丝,声音像是从齿缝中强行挤出来的一样。
将那些链接在大卫背上的线缆一根根的拔掉,泪水已再不抑制的颗颗砸在地上。
此时,大卫的状态并不算好。
他的背部依旧时不时冒出火花,四肢正无规律的抽搐着。
亚瑟走上前去,将扶住了大卫的肩膀,也试着拔掉他背后那密密麻麻的线缆。
灼热,还带着丝丝的酥麻感。
这让他不由的担忧起来。
肉眼可见的,每一根线缆都没入到了他的身体里,斯安威斯坦这件义体可是与人的脊椎相连,它们对他到底造成了多大的伤害,现在着实有些无法捉摸。
不过,这家伙既然全身都在抽搐,似乎也能说明他的脊椎没有被毁灭性的伤害?
“呃...喝...”
从大卫的嘴里,正发出无意义的音节,他低垂着的头,正随着身后两人的动作无力的摇摆着。
隐约中,他能感受到自己身后的动静,是一种用凿子凿骨头的感觉。
但,这疼痛却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多困扰,那疼痛已经很遥远了,遥远的有些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