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区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工人们的吆喝声,交织成一首紧张的劳动协奏曲。
姜离站在高处,俯视着这一切,眉头紧锁。
他加强了巡逻队伍,每隔一炷香的时间,便有锦衣卫小队在矿区内外巡视,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箭楼上,弓弩手严阵以待,箭矢上闪烁着寒光。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仿佛一根绷紧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姜离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刀柄,发出清脆的响声,这细微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这种感觉就像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让他寝食难安。
“老大,您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吴辰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肉汤,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姜离接过肉汤,却没有喝,只是轻轻嗅了嗅:“这肉汤里……加了安神草?”
吴辰一愣,随即点头:“是的,老大。您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姜离将肉汤放在一旁,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他的目光扫过忙碌的工地,最终落在了远处的黑暗中,“这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着巨大的危机。”
突然,一声惨叫划破夜空。
紧接着,又是几声闷哼。
姜离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来:“踏马的,果然出事了!”
他飞身而下,几个起落便来到事发地点。
只见几名锦衣卫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他们的身上布满了伤口,鲜血染红了衣衫。
这些都是跟随他多年的兄弟,出生入死,从未有过丝毫怨言。
“是谁干的?!”姜离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杀气,如同来自地狱的修罗。
一名受伤的锦衣卫挣扎着抬起头,断断续续地说道:“大…大人…是…是…”
他话未说完,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姜离的拳头紧紧握住,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鲜血顺着指缝流淌下来。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冰冷地扫过周围的黑暗,一字一句地说道:“不管是谁,我都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他转身走向矿区深处,只留下一句话在夜风中回荡:“李矿长,我们得谈谈。”
李矿长擦了擦额头的汗,苦着脸道:“姜大人,您这防备,是不是太过了?弟兄们三天两头不眠不休地巡逻,矿上的活都耽误了!朝廷催得紧,这要是误了工期,小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啊!”
姜离冷笑一声:“保不住脑袋?脑袋掉了碗大个疤,老子怕的是底下兄弟白白送命!你看看,这才几天,又死了几个?你心疼银子,老子心疼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