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七年的第一场雪裹着血沫子砸在宫墙上。
姜离握紧鎏金虎符,牡丹浮雕硌着掌心旧伤,竟与三年前秦淮河那场大火里捡到的青铜残片形状吻合。
";姜大人留步!";兵部尚书提着官袍追出午门,玄铁令牌在雪地里叮当作响,";五军营三千骑兵已整装待发...";
寒光闪过,绣春刀擦着老尚书的幞头钉入宫墙。
姜离解下貂裘扔给城门守卫,玄色飞鱼服下精钢软甲泛着暗红血光:";拖泥带水的废物,配不上本官的刀。";
戌时三刻的鼓声震落城楼冰锥,姜离单骑冲出德胜门。
马鞍侧悬挂的十二连环弩随着颠簸叮咚作响,每支箭簇都淬着苗疆情蛊——这是苏婉卿昨夜亲手系上的。
塞北的寒风像白莲教的弯刀,卷着冰碴割开皮肉。
距离居庸关三十里处,墨色苍穹突然塌陷,暴雪混着沙砾形成百米高的白色幕墙。
战马前蹄刚陷进雪窝,后方山崖便传来冰层断裂的轰鸣。
";兑换寒铁骨。";姜离咬破舌尖,血腥味激活了眼前半透明的杀戮面板。
十万杀戮值瞬间清零,经脉中游走的寒气凝成冰甲,暴风雪撞在护体罡气上迸溅出蓝色火星。
雪原突然亮起幽绿磷火,七具挂着商队旗号的尸骸从冰湖底浮起。
他们脖颈处插着刻有莲花纹的青铜管,随寒风奏出《折桂令》的调子。
姜离眯起眼睛,这是三年前秦淮河画舫着火时,苏婉卿唱过的曲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