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一言为定!哼,你要是写不出来,我就去找国王陛下告御状去。国王陛下最宠爱我们了,你要是敢反悔,他一定会帮我收拾你的!”
“是是是,我哪敢跟你说谎呀,想得出来的话我一定写。”柯林哑然失笑,塞勒涅还威胁起自己这个王国特使来了。但这话却是提醒了柯林,他忽地想起格劳秀斯提到过的,跟风之子请教的事,于是问道:“对了,塞勒涅,你是不是对国王很熟悉啊?”
“那还用说,我们风之子熟悉国王陛下,就跟国王陛下熟悉我们一样。真要论起来,我们才是原生的,你们都是外来的外乡人,只是我们国王陛下对客人也像我们一样热情——啊,那个,我不是有意的。我是说,我们很欢迎你们这样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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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勒涅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羞红了脸拿话找补。她只是小孩子心性,喜怒无常,而不是真的笨而不自知。知道自己的无心之语可能会刺痛柯林,哪怕因为傲娇不肯直白道歉,也要反话正说,并不想让柯林生气。
柯林摆摆手,示意自己毫不在意。他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可是倒霉的穿越者,在哪都算是外乡人。
“没事,我就是想问问你,前阵子,就是你遇到我之前,王宫周围是不是刮起了前所未见的风暴?你知道,或者说,你觉得,这场风暴跟国王的变化有关系吗?”
“喔喔喔,你说的是那场风暴吗?是呀是呀,我这几天找不到你,就一直在风暴里面玩呢,可好玩啦。”塞勒涅的脸上依然残留着红晕,声音倒是正经多了。
“这场风暴大是大了点啦,好多人都上不去王宫,但跟国王的变化没什么关系吧。”
她有些困惑,反问道:“而且,国王陛下有什么变化吗?我这几天除了玩,光顾着找你了,就只见过国王陛下一次。”
柯林其实也不懂,他毕竟没见过这之前的国王,只是顺着格劳秀斯的想法提问。
“呃,就是,比起风暴爆发之前,国王的性情,有发生什么变化吗?”
塞勒涅苦着脸想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地说道:“你这么一说,其实好像真的有一点不同。”
她努力地回忆着:“那天,我在风暴里面玩累了,就去找国王陛下玩。祂虽然像平时一样给我魂质吃,给我做风旋玩,但有点强打着精神的样子,显得很消沉。”
“以往祂可愿意陪着我了,还说我是最有天赋的风之子呢。但那一天,祂一直在叹气,说自己老了,没法回家了。”
“我就很不明白,风来之国不就是我们的家嘛。国王陛下只是笑了一下,说我年纪太小,还不懂。又说,不懂也好。自以为什么都懂的,一个个都对自己敬而远之,反而是我们啥也不懂的,愿意经常来陪祂。然后,国王陛下就又开心起来了,我们就接着玩了。”
柯林默然,自以为懂祂的人,对国王敬而远之;完全不懂祂的人,却能与祂共同渡过。他想起意志重合时掠过的印象,慢慢品出其中的寂寞之意。表面纵情燃烧,内里孤深如海,登临天幕的太阳,俯瞰着祂的国家与臣民时,就是这样的心态吗?
“你刚才说,国王可以制造风暴?”
“对呀,风来之国的国王陛下,当然是风的主宰啊,风是祂的臣仆,就像我们是祂的臣仆那样。喔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如果说是国王陛下引发的那场风暴,我觉得倒不是没有可能啦,不过,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风呢。”
塞勒涅困惑地吐出半截小舌头。
“祂干嘛要这样做呢?”
“是啊,祂干嘛要这样做呢?只是为了跟风之子单独过家家?”柯林喃喃自语,格劳秀斯的提示没错,塞勒涅知道的远比自己多,只是她未必能意识到这一点。
但风之子听完可就不高兴了,恼羞成怒,拧着柯林的耳朵,不太高兴地哼哼着。
“什么叫过家家啊,玩就是最有意思的事情。像流浪者那样天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的,一点意思都没有!你可不要信了流浪者他们的鬼话呀。”
她本来想骂这个笨蛋,思来想去,一点都不想理他了。
这回轮到柯林说错话了,眼见塞勒涅怎么也不肯再开口,心知不妙,使尽了浑身解数,才把小女孩哄好。
塞勒涅总算消了点气,不复先前的愠怒。待柯林赔礼,说了几个笑话逗乐,又开始乐呵呵地跟柯林打闹了。回到之前的谈话是别想了,好在柯林得到了足够的信息,只等第二天告诉格劳秀斯,因此也就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