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格劳秀斯和柯林是布鲁托的贵客,他能给柯林脸色,却不好太过逼迫。
想说的话在喉咙里滚了又滚,最终还是没说出来,只得不甘地一步三回头,挪动着身子到最近的盐柱,身影缓缓消失在盐柱之后。
小小的报复完成,柯林微微一笑。
他确实对所谓的黑潮一无所知,既然卫兵不肯告诉他,那他也可以吊一下对方的胃口。
“抱歉,格劳秀斯老师,我本该在昨天就到的。不过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一晚上没睡,也就没来风来之国。”
屡屡爽约,柯林有些不好意思。
“因为这件事,我也没办法去完成你之前的嘱托——没有彻底完成,我大概知道了法洛兰在孚日的代理人身份,但没来得及和她打过照面。”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跟人打架,还将魂质消耗得差不多了。”
格劳秀斯双眼一瞪,震惊道:
“我不是送了你不少魂质吗,这么快,打了一架就用完了?孚日城有谁,能将你打成这样?”
旋即,他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不只用了特异术式对吧。你在物质界展开过法域,才用完了魂质。”
在流浪者的老巢,这是可以轻易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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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周围没人,柯林仍然保持相当的谨慎,正要直接展开法域给老师传讯以保持隐蔽,却被格劳秀斯阻止了。
“你先别动,我已经展开了自己的法域,多个法域相互交叉,会互相抵触冲突,甚至伤到我们自己。别在人前被流浪者看破这点。”
他只好收起展开法域的想法,小心翼翼地向格劳秀斯用出灵魂传讯。
“我不仅展开了法域,还用了一道律令术式,一道言灵术式。对手是经年的血仆,能使出两种形态的血脉恩赐,我不得不全力对敌。”
弄清了事情原委,格劳秀斯将柯林全身上下,郑重其事地打量了一遍。
不过两天一夜没见,柯林的成长再次令他讶异。
上一次见面,他还是个鲁莽展开法域,将自己抽晕过去的稚嫩新人。
能随心所欲地在物质界展开法域,掌握使用术式战斗的方法,足以证明,自己新收的学生已经是一位合格的术师。
更不用说,柯林还能跟血仆中的顶级战力,打得有来有回。
根据柯林的描述,能用出血脉恩赐的变格,也就是主动能力,布雷斯绝对是老资历的超凡者,能压制住一般男爵层次的狠角色。
他不由老怀大慰:“事急从权,你做的没错,柯林。在战斗里保住命最重要,别的都得往后靠。”
“我给你的任务,不用太着急,薇薇安已经替我完成了最关键的一步。待会儿,我再给你一些魂质,就当做是预付的报酬了。”
格劳秀斯流露出温和的目光,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洞穴之中,又走出一位柯林的熟人。
“柯林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在瓦伦斯山下,邀请两人刺杀国王的老人,流浪者们的首领布鲁托,带着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重新出现在柯林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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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朝思暮想的贵客,此刻就坐在自己面前,布鲁托脸上的微笑没有一刻消失过。
他在仔细地观察着对面的一老一少。
老的那位是格劳秀斯。在布鲁托积极谋划之前,对这个外乡人中的领军人物,也有几分印象。
虽说近年来策划的零散袭击有所减少,但流浪者们向来擅长恶心人,曾经组织过几次堵门,将术师强行堵在通天铜表以外的术师营地,每次都没有任何斩获。
据参与者说,正是这个看似年老无害的男人,在其中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
年轻的那位叫作柯林,算上这一次,布鲁托是第三次见到他。
第一次,自然就是柯林初入风来之国时的袭击,布鲁托作为袭击的见证者,完整经历了全过程,对格劳秀斯的强大有了初步的直观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