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人是?”
听到在问自己,那男子连忙磕头告饶,
“俺不是冯本平,砖不是俺烧的!俺是苟三,是苟三啊!”
“住口!”
刘毅呵斥一声,又是看向了郑采荷,
“采荷姑娘,还是你来说吧。”
郑采荷点了点头,接着道:
“此人名叫苟三,本是冯家的烧窑师傅,拜了冯本平的父亲学艺,因着冯家败落,起了心思,自立门了户,但他流年不利,过的反倒不如在冯家,听说冯本平被关进大牢,仗着自己是冯老爷子的徒弟,欲要强占冯家家产,还欺辱了冯本平的浑家。
他这么一做,令本不愿与陆家同流合污的冯本平直接改了主意,把他扔进了大牢,做替死鬼。
俺看过家父的信后,几经思虑之下,决定上报官府,可此事兹事体大,需得铁证如山,便赶去了苏州,仗着恩师授予的武艺夜探陆家,听到了冯本平酒后之言,知道了假金砖出自他手,又知晓了这苟三。
其实俺原本想请冯本平作证,可见他眉宇间戾气横生,便熄了心思,转而去寻这苟三。”
“原是如此,不过这冯本平定的是通倭罪,关在苏州大牢,姑娘是怎么将其救出的?”
郑采荷也不隐瞒,直接答道:
“也是偷梁换柱罢了,这通倭罪是重罪,秋后问斩,俺从陆家偷来金银,买通了牢头和刽子手,抓一个江洋大盗与其替换,这就将他救了出来。
救他出来后,这厮几次想跑,皆被俺狠狠收拾,这才变成这般畏缩之状,有了人证物证,俺想着去告御状,就带着这苟三上京城,怕被漕帮发现,不敢走水路,只好走陆路。
几番周折,去年腊月初到了京城,本想着一来就去敲登闻鼓,谁知被五城兵马司的给盯上,敲去了不少银两,经此一遭俺才知道,登闻鼓有人看守,谁若敢靠近,就要被抓进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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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明白,告御状怕是行不通,于是想着告其他衙门,但也知道当官的都是官官相护,就找了地方安顿下来,看看告那个衙门合适。
这一看就是大半个月过去,后来听说国公爷班师回朝,想着去告这位,没想到这厮竟趁俺不备,又逃了出来,京城人多嘴杂,尤其是东城,黑虎帮猖獗,俺虽然将他找了回来,却也被黑虎帮的王三惦记上,他拿俺私自关押这厮敲诈,俺本想教训他一顿,可想着正事要紧,就给了王三几两,没想到他变本加厉,俺忍无可忍,趁夜将其踹进水中,带着这厮跑到城外躲了几日。
再回城,正好听说伯爷义助李萍儿之事,得知您是国公爷的弟子,就先来见您,伯爷,俺郑采荷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叫俺天打五雷轰,不得与亲人团聚!”
说着,郑采荷噗通跪在了地上,刘毅急忙将其扶起,
“姑娘切莫此言!”
刘毅将郑采荷扶回座位,伸手揉了揉眉心,他算看出来了,这位简直就是演义话本里的侠女义士,有脑子,有手段,有本事,最重要的是孝心可嘉。
“也合该姑娘找上我,”
须臾,刘毅下定了决心,
“不瞒姑娘,陛下令我与太子三日内彻查假金砖一事,我正愁无从下手,姑娘真是犹如及时雨,姑娘,不知令尊遗信和那金砖是否带在身上?”
“信件在身,金砖与兵刃一并被府上管家收起。”
“好!”
刘毅霍然起身,令董成备好车马,又取来绳索将苟三捆好,再使破布堵了嘴,带着郑采荷直奔内务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