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所言甚是。”
杜鹤点头道:“吴安是否能再进一步,尚未可知。而皇上如何处置荣国府,我们也可借此观察其意图。”
“不错,现下不宜妄动。”
水溶淡淡道:“只是,京中流言难免,荣国府怕是要成为笑柄了。”
众人皆露出几分冷笑,贾家已经衰落,此番更是雪上加霜,怕是再难翻身了。
席间议定,众人举杯同饮,神色各异!
夜深,贾府正院,灯影摇曳。
王熙凤卸去一身珠翠,倚在炕上,手持团扇轻轻摇着,眉间却是藏不住的戾气。贾琏在一旁踱步,满面愁容,拿着茶盏也无心饮下。
“你且说说,这算是个什么事?”王熙凤冷笑一声,将团扇往桌上一拍,“咱们贾家,竟叫让人拿捏得如此不堪!大姐姐当年入宫,好歹是圣眷在身,如今竟落得个赐人为妾的下场!荣国府门楣算是全给砸了!”
贾琏叹了口气,在榻边坐下,低声道:“这事哪里是寻常?大姐姐原是宫里出来的,竟被贬做妾室,京中谁不看咱们的笑话?今日在外面,镇国公牛大爷、修国公侯大爷几个,提及此事都拿做笑话说,话里话外都透着嘲笑。”
王熙凤闻言,柳眉倒竖,嗤笑一声:“呵,这些个老匹夫,也真不是好东西,平日里总盼着咱们贾家失势,如今正好逮着话头编排!但二爷,你我可不能糊涂!这事不只是打咱们贾府的脸,皇上分明是对咱们家有意见,我来的晚不知道里头是个什么事,难不成二爷也不知道?”
“皇上怎么会对我们家有意见?”贾琏皱眉,轻叹道:“这事,恐怕只有老太太知道,要不你明天去老太太跟前打听打听?”
“滚!”王熙凤字正腔圆喝了一声,对贾琏很失望,本就是他贾家的事,还要她这个女人家去东问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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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略带笑意,“凤儿,你在老太太那里得宠,问问是个什么情况,我们也好应对啊。”
王熙凤冷笑一声,轻轻敲着炕沿:“老太太年事已高,我们拿这个去问,说不得咱们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起开!”
“呃!”贾琏听这话,想想也是,索性就不管了,出了什么事,反正有老太太、大老爷、二老爷顶着。
翌日,阳光明媚!
亭台楼阁之下,绿竹成荫,湖石玲珑,几只黄雀啼叫不歇,竟与丫鬟们的笑语交织成一片热闹之景。
惜春怀抱一物,步履轻快地走进亭中,脸上带着些许得意之色。
探春见了,便笑问道:“四妹,今日可是得了什么新奇玩意儿?看你如此神秘,倒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惜春将怀中之物轻轻放在石桌上,众人低头一看,见是把形制古怪的琴器,倒似琵琶,却又比琵琶修长些,形状也更为新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