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第一次以“普通人的视角”看到这种战争场面。

以前，他在特种部队执行任务时，见过战场上的尸山血海，但那些至少是士兵之间的战争，而眼前的景象……

是单方面的屠杀，是弱者连反抗都做不到的绝望。

他目光扫过那些倒下的百姓，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情绪。

“这就是草原的战法……迅速突袭，杀人越货，抢完就跑。”

他们不是来攻城掠地的，他们只是来杀人抢东西的。

这时候，队伍的护送侍卫们脸色惨白，一个个死死握住刀柄，目光惊恐地望着远方。

“殿下，我们得绕路，不能靠近。”侍卫长低声道，语气里透着掩饰不住的恐惧。

李怀恩皱了皱眉：“他们杀到边境了，我们的大军呢？”

侍卫长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军队……恐怕还没集结完。”

李怀恩冷笑了一声，心里明白了——

这就是中原与草原的最大差距。

中原打仗，先要调兵、运粮、排兵布阵。

而草原骑兵不需要，他们随时可以提刀上马，杀到城下。

一个是正规军，一个是随时能开打的游牧军团，差距太大了！

马车重新启程，绕过那片废墟般的小镇，队伍里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

坐在李怀恩身旁的侍卫低声说道：“殿下，您以为去草原是享福？您是去送死的！”

李怀恩眼皮一跳，瞥了他一眼：“你这开口就给我整‘草原恐怖故事’？”

侍卫脸色难看，继续说道：“殿下，您知道之前和亲的公主们，最后都是什么下场吗？”

李怀恩眨眨眼：“……什么下场？”

侍卫压低声音：“十年前的柔仪公主，刚到草原三个月，就被送回来了一具无头尸体。”

李怀恩：“……”

“安阳公主，一年后疯了，赤身裸体跑到大帐里，当场被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