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公爹面色铁青,婆母也难压怒气。
看到这等情形,薛泠心下一沉,深知翠月所言非虚!
堂上的侯夫人看到薛泠,脸色缓了几分,眉眼都柔和了许多:“泠儿。”
薛泠敛下思绪,收了目光,抬腿步入花厅,看向武阳侯和侯夫人,福身行了个礼:“爹、娘。”
随后,她才把目光重新落到崔钰身上,轻皱了下眉:“夫君,你这是?”
侯夫人想起正事,脸色又沉了下来,“泠儿来了,你自己跟泠儿说。”
跪在地上的崔钰抬头看向薛泠,夫妻二人半年未见,崔钰看进妻子那温润如水的双眸,有几分怔忪。
今日薛泠身着一袭月白绫罗长裙,裙身绣着几枝海棠,素雅又不失颜色,裙腰处束着一条素色的丝带,那盈盈一握的腰身被勾勒出来,外披一件薄如蝉翼的竹青色纱衣,纱衣边上用银线绣着若隐若现的云纹,似有轻烟绕随。
未施粉黛,但薛泠天生丽质,眉如远黛,唇若樱桃不点自红。
同跪在身侧的陆雨薇似有所感,借着宽大的衣袖拉了下崔钰,崔钰回过神来,“阿泠,我想与你商量一事。”
崔钰说着,侧身小心翼翼地扶过一旁的陆雨薇起身。
“何事?”
“这是陆雨薇,我此次滁州之行,危险重重, 危难之际,是雨薇舍身相救,我方能脱险。”
薛泠闻言, 目光落到崔钰身侧的女子。
女子一身素色烟衫,乌发如瀑,仅用一支白玉簪松松挽着,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两侧,站在崔钰身侧,半身隐在他身后,也正抬眸向她看过来。
大概是刚哭过,她双眸里面还含着几分水意,看着楚楚可怜、好不动人。
薛泠压着心底的怒意和寒意,重新看向崔钰,温声问到:“夫君的意思是?”
去年六月滁州水灾,朝廷拨款二十万两赈灾,然年底却有人冒死进京状告滁州当地官府尸位素餐、侵吞灾银,当今大怒,命崔钰去滁州查明此事。
崔钰一去就是半年多,时至今日,他才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