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薛泠睡得沉稳,屋里面的烛光已经被移开,微弱的烛光映在她莹白的脸上,谢珩不禁想起两个小时前,这张脸是怎样的绯红透彻。
他喉结微滚,手在那脸上轻轻抚了一下,怕把人吵醒,便收了回去。
薛泠这一觉睡得无比的沉,醒来时,外头已经天光大亮,细碎的光照进来,屋里面有些暗,但能视物。
她分辨不出是何时了,屋里面没人,薛泠想唤人,不过才张嘴开了下口,便发现喉间又干又紧。
“碧月——”
开口出来的声音亦是沉哑。
不过碧月就守在外头,听到她的声音,很快便推门进来:“少夫人,您醒了?”
薛泠趁着从床上起身,方才没起来,她自是感觉不到浑身的酸软。
如今不过是起个身,腰便像是被车辋滚过的一般,双手更是酸软不已,本想撑着床借力起身,不想手一软,人差点就摔了回去。
所幸碧月眼疾,伸手扶了她一下:“少夫人,可有不适?”
薛泠指了指喉处:“水。”
碧月连忙从一旁的水壶里倒了杯水递给她,薛泠接连喝了两杯水,方才觉得好了些:“何时了?”
“巳时了,少夫人。”
薛泠点了点头,两杯温水下肚,她便察觉到饿了:“有吃的吗?”
话刚说完,翠月便端着吃的进来了。
薛泠下床漱口,双腿更是难受。
用过一碗肉粥后,薛泠让碧月和翠月都出去,她想一个人静静。
昨夜的事情她自是没忘的,昨晚自己是如何在太子身下求欢,又是如何恬不知耻地求他帮自己,薛泠都记得清清楚楚。
当然,她记得最清楚的,是太子握着她的手,与她一起握着那玉佩时的情形。
想起玉佩,薛泠起身走回床上,将枕头旁的那玉佩拿起。
再看上面的那个玖字,薛泠脸颊都是烫的。
君子有九思,太子字九思,可昨晚,他说他并非君子。
他不是君子,那他二十日前说的娶她一事,是否又是戏言?
门突然被推开,薛泠下意识抬眸,瞧见来人,她手一颤,手上的玉佩差点就摔在了地上。
她心有余悸地握紧玉佩,在太子走进来时,薛泠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