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泠见状,也知剩下的话不用她再说。
她早便觉得瑶姐儿性子有些奇怪,明明在家里时,虽内秀,却也并非不喜与人接触,她来亳州月余,瑶姐儿便主动来寻过她好几回。
况且,小舅母也说了,瑶姐儿与她的那几个手帕交,从来都是相谈甚欢。
今日雅集,她便留意起瑶姐儿,果真看出了些问题来。
瑶姐儿这哪里是怕生,不过是少时被人取笑了,心底有刺,人多时便免不了担心重蹈覆辙。
再加上,小舅母又粗心失察,在当时并未好好疏导,这才一步步发展到如今这般情况。
既然如今已经找到症结所在,便能好好开解瑶姐儿,让她从当年的事情中走出来。
薛泠相信,小舅母必能做到。
她见小舅母这般伤心,识趣地暗自离开了。
李氏哭了片刻,方才想起薛泠,擦了眼泪抬头,正想说自己失责,可抬头却发现对面的椅子上空无一人。
她一怔,很快便反应过来,知道是薛泠识趣先离开了。
“来人,端盆热水进来。”
这么多年,她竟未发现,她这个母亲,当得真是失败!
所幸薛泠敏锐聪慧,及早发现了关键。
夜里,李氏与梁知州说起此事。
梁知州听闻,亦是十分震惊:“……竟是如此!”
李氏低头垂泪:“这都是我这个母亲的失责,若我细心些,瑶姐儿这些年,也不会越发的卑怯。”
梁知州轻叹一声,伸手揽过夫人:“此事,为夫亦未做好。”
李氏啜泣片刻,擦了眼泪抬头看向梁知州:“夫君,今夜,我去陪陪瑶姐儿吧,也正好问问,这些年来,她回宿州,到底是受了多少委屈!”
说到此处,李氏眸光中多了几分冷意。
梁知州点头:“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