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杵着一根破木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走到方才薛泠发现堆了干草的角落处直挺挺地便躺下了。
他躺下后,薛泠便瞧不见他了。
破庙久年失修,屋顶没了大半不说,便是四周的门窗也都是破烂不堪,夜风不断地从外头吹进来,冷得让人只发颤。
这佛像更是冷如冰块,薛泠待了片刻,便有些受不住了。
况且她在这上面,站不好站,坐也不好坐,只能趴在那佛像上。
薛泠又忍了片刻,打算从佛像中下去,寻个角落,好好躲着。
偏偏她运气实在是不好,一只脚方往下滑,还未碰到地面,外面便传来了马匹的声音。
薛泠一惊,差点便从佛像上摔下去。
她忙将伸下去的腿收起来,人紧紧地趴在那佛像上,便是呼吸,也不敢重半分。
此时,那角落处的男子好似也起了身。
薛泠见他杵着破木棍走了出来,站在破庙门旁,正探头往外望。
大抵是天色太暗了,他什么都没瞧到。
那马蹄声越发的近,好似就在跟前。
那男子忽的连手上的破木棍也扔了,转身踉跄地跑回了那角落,将那干草往身上铺。
不过片刻,马蹄声便到了跟前。
薛泠听到有人勒马下地,她忙将脸收了回来,紧紧地躲在佛像后面。
“殿下,那马车车轨的印记,便是到了此处。”
殿下?
薛泠心中大惊,莫非四皇子来亳州了?
她这念头方起,便听到有人冷喝了一声:“谁?”
短短的一声,薛泠听着好似有些熟悉。
为何她觉得这声音,有些像太子?
薛泠想探出去看一看,却又怕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