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谢珩是半句都不信。
他看着人,也知道从她这张嘴里面,是问不出半句真话。
既然问不出来,他也懒得自讨没趣。
马车很快便到了城门口,今日有些严,城门的守卫在查出城,进城倒是没拦着,想来是因为薛泠的事情。
薛泠放下布帘,也不知舅舅他们如何了。
她昨夜一夜未归,舅舅他们怕是担心坏了,若是外祖母知道了,只怕一夜未眠……
薛泠忧心忡忡,连太子握上了她的手都未知。
直至发凉的指尖渐渐被暖热,薛泠方才后知后觉。
她怔了一下,看着自己被握着的手:“殿下?”
“你的手都冻得发红了,再这般冻下去,你便等着长冻疮吧。”
薛泠抽了一下,没抽回来,她只好作罢,左右也不拘这些了。
见她不再挣了,太子勾了下唇,“那陈家之女这般害你,你可有想法?”
“……我自是想以牙还牙。”
薛泠虽不想把手挣回来,可太子越握越多,她忍不住缩了下。
不想这一下,没让自己的手空出来,反倒是带着他的手缩进了衣袖里。
二人的手掩在她的宽袖下交握,虽无旁人,可薛泠还是忍不住双颊发红。
“那便以牙还牙。”
听到他这话,薛泠微微抬头,“殿下说得倒是容易,在这亳州,我舅舅虽为通判,可那陈家,既有淑贵妃又有广阳侯,不说如今毫无证据,便是有实证,又动不得那陈大小姐。”
谢珩冷嗤了一声:“你若是要光明正大地以牙还牙,那必然是不能,她这般阴险行事,你还与她讲什么仁义道德。”
薛泠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她一出事,便不是我做的,陈家也只当是我做的。”
“孤这般大一座靠山在你眼前,你也不会寻吗?”
薛泠一怔,“殿下不是遇刺昏迷了吗?”
她虽未曾问过他为何要放出那样的消息,但既然他如今好好的在她跟前,可传出去的消息却又是他遇刺昏迷未醒,想必他是有所谋划。
谢珩听到她此话,忽的笑了起来:“薛泠,孤早就说过,你聪明的很。”
薛泠微微侧开脸:“殿下高看我了。”
“陈家如今孤动不得,但一个区区陈家之女,还用不着孤亲自出面。”
“如何,薛泠,可要孤帮你?”
薛泠自是想的,但她若是点头了,她和太子之间,怕就更加纠缠不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