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泠躺在床上,目光却是望向那窗的方向。
方才丫鬟去关窗,探头出去看了看,并未看到什么,想来太子已经走了。
薛泠也松了口气,她知道,昨日之事,怪不得任何人。
她一直都想和太子殿下结束那般不清不楚的关系,如今真的结束了,他当真是多余的一眼都不瞧她,这是她想要的结果,可不知为何,每每想起,她还是心痛难忍。
薛泠,原来你也不过是个口是心非的小人。
她勾起唇,自嘲地笑了一下。
不过无妨,从今往后,她和太子,便当真是只见过几面的君臣。
毕竟,从前的事,她都已经“忘了”。
长顺瞧见太子出来,还当是看错了,直至人走近,他看清楚,确确实实去而复返的太子。
他心中震惊不已,从前殿下去寻那薛小姐,便是再快,也需得一刻,如今不过是半刻钟,他便出来了。
便是薛小姐当真是忘了殿下,可殿下又没忘薛小姐,为何他今夜,这般快就出来了?
长顺心中虽有疑惑,可瞧见太子神色后,他便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
马车深夜行驶在城中,那声响惹起了接连的犬吠,可马车里的人,却浑然不觉。
谢珩看着手上那摸牌,手抚在那碎玉的裂痕上,竟光滑无比,不伤人半分。
他早便知道那夜薛泠口是心非,那日在尚书府,本就想激她说出心里话,偏偏瞧见她那冷淡的神色,便压不住心里面的气。
昨日在庆乐园瞧见她狼狈地摔倒在地,他虽只瞧了一眼,却也并非不想管她。
他不过是想先将十二送出去,不想不过短短十几息,便出了那么多的变故。
谢珩收拢五指,将木牌握在掌心,他闭起双眸,想起白日里她听他说要让她做太子妃时的惶恐,只觉心痛如绞。
她竟真的,忘了。
薛泠将近一夜未眠,及至卯时,她才困得不行,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一些时辰。
梁氏一大早便到薛泠院子,听到昨晚守夜的丫鬟说薛泠昨夜半夜惊醒,现下还在睡着,她便嘱托薛泠院子的人手脚轻些,让薛泠睡着。
昨日张大夫便说了,那烧伤最是疼痛,特别是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