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泠短短两句话,每一句都足够惊世骇俗,这若是传出去,只怕她在这上京是难以活下去。
可她说得又这般坦然,也并未对自己的行事辩解。
闻祁心绪复杂,一时间,也有些难以言表。
“我在闻公子对我有意,不瞒闻公子,便是没有太子此事,我亦打算嫁与你。只是如今多了此事,若我贸然提出婚嫁,将你蒙在鼓里,此等行径,实在下作。”
“薛泠亦知,我做的那些事,沾不上半点贵女之德,更是坊间那等不守妇道的贱妇。闻公子你这等君子,若是娶了我,便是被我糟蹋了。”
“但薛泠确实寻不到更好的人选,若是公子能助薛泠这一回,三年后,我愿奉上十万两银子,自请下堂,若是公子在这三年中,有心仪女子,薛泠也愿意提前自请下堂。”
闻祁望着身侧的女子,她句句都在自贬,好似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一般。
可明明从前她是被辜负的那一人,如今又是被胁迫的那一个。
闻祁确实觉得她行径有些荒唐,可细想,却又觉得薛泠不过是个可怜之人。
若非她那前夫那般负心,想来她也不会被太子盯上,更不会沦落到如今不得不委身于他的境地。
闻祁越想,便越发心疼薛泠。
“薛小姐不必如此菲薄,闻某相信自己的眼光,薛小姐若真的是那等水性杨花的女子,在亳州,你便不会与闻某那般疏远。”
薛泠听到他这话,眼睫微颤,深知自己这一回也没有看错人。
不管她和闻祁将来如何,想来都不会落得比和崔钰那三年更惨的下场。
她不喜狡辩,错了便是错了。
“闻某从前未想过要成亲,是遇上薛小姐后,才有这样的想法。薛小姐看得上闻某,是闻某的荣幸。”
薛泠一怔:“……你当真这般想?”
“薛小姐不必将闻某想的那般好,更不必将闻家想的那般好。”
听他这话,薛泠便知,想来他的过往亦不简单。
“你不觉得我不守妇道,实在荒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