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一点点地将薛泠唇上的血色擦走,方才慢条斯理地开口:“孤情难自禁,亲了下未来太子妃,这算什么轻贱?”
薛泠一惊,抬眸望向他,眸中的惶恐还未来得及收回:“殿下为何要这般消遣我?”
“消遣?”
他松开了她的下巴,却未将那手帕还给她:“薛小姐说说,孤何时消遣你了?亦或者说,孤做了何事,让薛小姐你觉得孤在消遣你?”
他直起身,站在她跟前,居高临下地瞧着她。
身上是那皇家气势,薛泠只看了一眼,便转开目光望向别处:“殿下的太子妃,薛泠当不起。”
“当不当得起,并非是你说了算的。”
他这话着实可恶,好似那强抢民女的恶霸一般。
若是换了旁的姑娘,听了太子这话,怕早就心花怒放。
可薛泠不是旁的姑娘,她是薛泠,她是宁愿和离也不愿与旁的女子共侍一夫的人。
“薛泠身无长物,家中更非权贵,殿下若是为了谢我救十二公主之恩,许我太子妃之位,薛泠觉得殿下不用如此。”
她说到此处,喉间好似被什么堵住了一般,竟有些难以继续。
薛泠握紧双手,忍下眸中的泪水,继续开口:“殿下娶我这般一个普通的女子当太子妃,薛泠日后又该如何与您的侧妃她们共处?”
听到她此话,谢珩心中倒是好受了些:“你担心的这些不会存在,孤不会让你陷入这般的困境中。”
薛泠一怔,她不禁看向他:“……殿下这话说得倒是十分轻松。”
“你——”
太子瞧着她,嗤了一声:“说到底,你不信孤,将孤想成崔钰那等小人!”
思及此,太子又气又莫名的生出几分心疼。
若非那崔钰伤她至深,她如今也不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无论他如何承诺,她也只当他是崔钰之流。
可若非崔钰伤她至深,他如今怕也是没有机会与她说这些。
一时间,太子也不知是庆幸好,还是痛恨好些。
谢珩又瞧了她一眼,见她双眼微红,虽有些气,到底还是心疼她这般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