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

“滋滋——”

路灯接连闪烁了两下。

感觉到又一阵风吹来，素辉影干脆往前一扑，将纸钱压在身下。

昏黄的灯光眨眼间消失，唯留一片漆黑。

“呜呜呜......师傅，我好害怕。”水水最先闹了起来。

“做鬼要有点志气，行不行？当鬼了还害怕？”

素辉影一边回应着，一边把身边散乱的纸钱拢到一块。

忽然间，她感觉自己触碰到一只冰凉的手。

“谁抢我纸钱？”

她猛地拍了一下那只手。

“咔擦”

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

“呃......不好意思。”

她道着歉，捡纸钱的速度却不减。

路灯突然恢复了，灯光再次洒向了路面。

素辉影捡起了大部分的纸钱，还有些拿不下了。

她想让水水和小形帮忙，刚一转头，就见两个纸人乍现在她的眼前。

惨白的脸，豆大的黑眼珠，血红的双颊，扭曲到不正常幅度的笑容。

“你们怎么饿成纸了啊......是为师对不住你们啊......”

素辉影嚎了一嗓子，紧闭着眼，一边发着“呜哇哇”的声音，一边往嘴里塞纸钱。

不多时，就感觉自己的腿有点跪麻了，但她仍旧保持着同一个动作使劲嚷嚷。

隐隐约约的，她感觉有水珠滴落在自己的脖颈上，顺着背往下滑。

黏腻而冰冷。

她很想发抖。

但她是一只鬼。

绝对不能抖。

她放松了身体，以一种惊鬼的毅力憋着。

不能让身体僵住，只要一僵，就会忍不住发抖。

不对啊，作为一只鬼，哪来的身体啊？！

思绪胡乱飞着，她愈发觉得这个世界的规则实在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