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雌虫的不讲义气,阎墨说不上有多么强烈的恨和埋怨,毕竟他也是利用对方拖延时间,方便自己跑路。
他只是觉得有点可笑,笑自己像一个可笑滑稽的小丑,在这血腥的舞台上,上演着一场早已注定结局的闹剧。
努力挣扎了半天,心里那么渴望想活下去,还是徒劳无功。
命运的玩笑真无情。
能和他结为盟友的人,伤的伤,跑得跑,已经没有任何人能救他了,就凭自己现在这伤痕累累、虚弱不堪的身体状态,他也实在想不出任何还能从路易斯手中逃脱的方法。
不就是一条命吗,给那个疯子就是了,难道是他愿意来到这个世界的?难道是他愿意再活一次的吗?
说到底,他也只不过是一个F级雄虫,他没有强硬的体魄,没有高强的武力,更没有强大的精神力,更不存在什么守护骑士和外挂。
他在这里没有家人,没有朋友,连一个可以倾诉心肠的人都没有。
来到这里的每一步,他都走得小心翼翼,谨小慎微,生怕自己被看出和其他雄虫不同。
天天说别人是炮灰,可能我才是那个最大的炮灰。
阎墨内心吐槽,他放弃了挣扎,放弃了前进,反而转身面对朝他冲过来的路易斯露出一似坦然面对的微笑。
来吧,如你所愿。
杀了我吧,愿这次我睡去之后再也不要醒来,无论在哪个世界都不要醒来。
全身包裹着黑色虫甲的路易斯贴到阎墨面前,冰冷血红的眼睛打量着眼前虚弱的雄虫,在他被杀戮欲望充斥的视觉中,对方仿佛一道即将熄灭的微弱火苗,只需稍微吹一口气,就能彻底将其湮灭。
为什么不跑?为什么不求饶?为什么不挣扎?
第一次遇到求死的猎物,反倒让屠戮者迟疑了。
仅仅愣了一秒后,已经完全被杀戮本能支配的路易斯,毫不犹豫地伸出那漆黑如墨的手,如同一把冰冷的铁钳般,狠狠地扼住雄虫纤细的脖颈。
手指收紧,毛骨悚然的骨裂声在血腥与死亡的宴会厅响起,宣告着丧钟的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