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得是真的。”阎墨淡淡道。他的目光落到二楼窗外的街道上,外面此时正聚集着许多庆祝罗德市封禁解除的雌虫和雄虫。
那些虫子们个个脸上都带着着喜悦的笑容,而此刻,他们的家里却仿佛是地狱一般。
“要是那个雌虫死了,我会很高兴。”
“心真狠啊。”诺雷德也走到窗边,在确认没有发现危险虫子后,他又转过头来,凝视着阎墨冷冰冰的脸,以及那双深邃如潭水、各种情绪翻涌的黑瞳,一时间竟看得有些入迷。
“又不是我杀得,这也叫心狠?”阎墨嗤笑一声,“刚刚不是你说的,是他们运气不好。”
“可不是嘛,运气好的雌虫一出生就是金尊玉贵之躯,就像狄伦家那两个崽子,SS级,还是公爵,不仅不愁钱财,连雄虫都不愁,而运气不好,那就惨了。”诺雷德笑眯眯伸手,敏捷地抓住一根飘上来的礼花带子。“每活一天都是虫神开眼,这样的虫在帝国有万亿,要是一个一个都去可怜,累都要累死了。”
“咱们的雌君就是不知足,都嫁了这么好的雄虫了,不想着多生几个崽子,还非要去参军,去参加什么比赛,还要拼命要去救一只低等雌虫,实在是蠢得要命。”
他仰头背靠着窗户,将阎墨往外看的视线挡了个严实,深蓝色的眸子凝视着渐渐黯淡下去的夜幕。
不知为何,阎墨总觉得从诺雷德嘴里说出的 “这么好的雄虫” 这几个字,语调与其他词汇不太一样。
我觉得你是在讽刺我,可我却找不到证据。
他并不是不想帮姜星越,而是希望对方不太冲动。
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其实他们完全可以再去问问盖尔曼,或者楚休,看看他们是否能伸出援手,要是这两条路都行不通,他甚至可以厚着脸皮去问问布里兹家族。劫狱这种事情,永远都只能作为最后的手段。
就在阎墨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计划时,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一道灿烂的金色身影飞速消失在暮色笼罩的街道尽头。
他心头一惊,精神力瞬间发动。
果不其然,原本应该跪在客厅的姜星越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而不远处,姜星越正以极快的速度逃离出他精神力所能探测的范围。
阎墨顿时怒不可遏,立刻发动精神潮汐,姜星越的身影瞬间一滞,但仅仅只是一下,下一秒,阎墨就再也感知不到对方的踪迹了。
他缓缓抬起头,对上诺雷德那双带着笑意的深蓝色眼眸,而对方则懒散地打了个哈欠,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