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洛一惊，肃然起敬。

他明白，对方是有真本事的，否则也不可能拿到一把手特聘证书。

“你说的太对了，死前我确实为她说过话，但是…没能救到她。”

“你也知道帮会私下会放一些高利贷，那姑娘就是借了果贷给奶奶治病救命，最后偿还不起，所以被那些成员抓到了帮会里。”

“受到了惨无人道的待遇，折磨了十几天，我看不下去便提议将她带去治疗，放走给她时间筹钱。”

“可是…其他堂主与帮主李世玉不干，以维护帮派权益为由将我这牛马臭骂了一顿。”

“当夜那姑娘就死了，为了事情不败露，他们将尸体肢解然后分批丢掉。”

“我看那姑娘太可怜，就偷偷把那些碎肉捡了回来，但唯独没有找到脑袋。”

“从那以后…我就几乎每天晚上会梦见她，唉…”

听完以后，苏云脸上多了几分诧异。

他上下打量着对方，面色古怪道。

“你一个涉黑人员，居然还有恻隐之心？”

“蝙蝠身上插鸡毛，装啥鸟呢！”

陈家洛被骂的脸色通红，有些羞愧。

“这…我当年读书不努力，别人都上大学了，所以我只能进了帮会混口饭。”

苏云闻言，大手一拍桌子，唏嘘不已。

“这我可太懂你了，兄弟不用解释！”

“别看我有证书，其实我也没啥文化，我爸让我读书，我抓着蛤蟆阉猪。”

“你考上了北大，他考上了清华。”

“我烤上了生蚝，还喝起了雪花。”

“从社会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大学四年你不肯吃苦，将来就得苦40年，若是大学四年你肯吃苦，那将来就得苦44年！”

“唉…区区学历不提也罢，所以你是看那姑娘可怜，就良心发现？”

两人这一番话下来，都说的彼此激动不已。

有一种相逢恨晚的感觉！

亲切感，顿时拉满了。

“是呀…已经幡然醒悟了。”

“以前是没得选，但现在我想做个好人。”

“我给帮主说过让他别搞这些黑活，尽量带着兄弟们做正经生意，或者投诚给上面那些领导打下手，混到明面上去。”

“否则上头这么清扫，总有一天会东窗事发，把所有兄弟都送进去。”

“但没用…人家不听我的，在他们眼里我就是牛马而已，这牛马算什么东西…”

“呵…恐怕哪天我这堂主死了，帮会也不会有人在意。”

陈家洛自嘲一笑。

这话一出，苏云面色顿时不快。

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义愤填膺道。

“牛马怎么了？牛马就不配活着？”

“王经理，你过来告诉他什么是牛马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