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聪看她说话颇为客气,从她口吻中好像与自已相识,于是也不好多说。只得点头道:“好说。”一面朝粗眉汉子道:“刀且还你,接着吧!”口中说着,把夺来的那把大刀,一抬手向他抛去。
要知那粗眉汉子的这柄纯钢大刀,被用力掷出后速度极快,但他抬手之间那大刀去势居然极缓。足见他手上贯注了内力,只此一手,就已不同凡响了。粗眉汉子脸色发红,一伸手抓住刀柄,接下抛来的大刀。
粗眉汉子往前向那红衣蒙面女子低声问道:“二小姐,那徐姑娘……,小的不便作主,请定夺。”
红衣蒙面女子从她蒙面薄纱中闪过两点明亮的目光,口中啊了一声,回道:“陶顺!那就算了!”
贺聪不知他们说些什么,但回头看去,徐姑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分明是中了什么细小暗器。心头一怔,急忙回身问道:“这位姑娘可是中了你什么暗器么?”
那粗眉汉子未曾作答,只是抬目望了望那红衣蒙面女子。
红衣蒙面女子轻嘿—声道:“他是我们要找的人,看她不从,所以方才我打了她三支子午针。但看在你小兄弟的面上,就给她解药吧。”伸手从身边革囊中取一个小纸包,随手递了过来,一面说道:“半服半敷,即可无事。”
贺聪心头暗暗感到诧异,这女子究竟是何许人也。不过听她的口气,徐姑娘中的分明是毒针无疑。这女子面蒙薄纱,看不到她长相如何,年纪究有多大?但从她一身红衣来说,她年纪应该很轻。
于是走上前几步道:“多谢姑娘了!”伸手从她手上接过纸包。看了一眼,只觉她那双玉笋似的纤手,猩红尖细的指甲,皮肤细腻而白嫩,给人一种莫名的遐想。当把小纸包接到手中后,还隐约可以闻到一股淡淡幽香。
“小兄弟,不用谢。”那红衣蒙面女子这句话声音说得又柔又轻,使人听了会有一种甜甜的感受。贺聪微一怔神,那红衣女子已经转过身去。这时粗眉汉子也已替同伙包扎了伤口,也为另一人解开了穴道。这时,他四人同时离去。
贺聪见那四人离去,忙俯下身子去查看徐姑娘,却见徐姑娘依然昏迷不醒。仔细察看伤势,见其伤是在左腿弯上,三支子午针已经没入肉内。
当下忙打开那红衣蒙面女子给的小纸包,里面只有一小撮酱红的粉未。于是小心翼翼的分了一半。然后捏开徐姑娘的嘴,把半包药粉纳入她口中。待她把那粉未咽下后,又才把她身子侧转过来,轻轻撕开裤管。
只见她小腿坚实纤秀,膝头光润似玉,肌肤细腻如脂。腿弯上果然有三点针尖细的黑色血珠,已然凝结住了。贺聪心中暗道:“这红衣蒙面女子的子午针不但喂过剧毒,而且也歹毒无比,全都没入肉中。幸亏遇上的是自己,若是换一个人,纵然有了解药,没有强劲的内力真元将之逼出,也无法起出这子午针来。”
心中想着,缓缓纳了口气,伸出右手掌,按在她腿弯上。然后深深吸气,把功运动掌心,手掌随着缓慢提起,把三支细如牛毛的子午针吸在掌心。三处伤口,随着流出黑血来。
贺聪又忙把药粉撒在伤口上,又撕下一截自已的衣衫替她腿弯处包扎。
“啊。”徐姑娘口中发出一声轻叹。
贺聪喜道:“徐姑娘醒过来了。”
徐姑娘倏地睁开眼来,发现自己躺卧在草地上,身边还蹲着一个人。她心头不由一颤,这一急之下,顿时忘了疼痛,很快翻身而起。目光一注,则发现自己裤管也被人撕开了。她顿时有些气愤,几乎连想都没想,更没看清身边是何人,挥手就是一掌。“拍”的一声,掴在贺聪的脸颊上。随即迅速拿起身边的剑竟插入对方的肩头,剑入肩头肉内,鲜血流出触目惊心。
贺聪正专心在替她包扎伤口,突然见她翻身而起。刚抬起头,冷不防就被他重重的掴在左颊上。这一掌几乎打得他两眼直冒金星,接着又被剑所刺。贺聪觉着不对,已自不及,也迅速向后退去。心头不禁甚是气愤,便大声道:“我好心好意给你治伤,你何故出手打人?”
徐姑娘翻身强行起身,抬手发掌,根本没看清对方是什么人?等她一掌掴到贺聪脸上,剑刺到他身上时,才看清那人竟然是贺聪。这时也才知道他撕开自已的裤管,是在为自已包扎伤处。再听贺聪这么一说,脸上不禁一红,心头更觉得有些歉疚。
两人同样的愕异,都是出乎意料,全都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贺聪手抚伤口,顺着指缝流血,不知所措,连痛也忘了。
徐姑娘怔然执剑,目凝那渗出来的殷红鲜血,心中如同刀割,粉脸惨白。两人都呆在那里。片刻,贺聪才讷讷地道:“徐姑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