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一切设想还未开始实施,竟已被陈忘断然拒绝,甚至以死相逼。
“大叔,”芍药的脸色苍白,但眸子里闪着光,开口道:“她说,你的毒并没有全解,还有复发的可能,若是我能不断为你输血,也许能够不断续命。”
芍药的声音很虚弱,似有似无的,语气中有一丝丝试探的意味。
“我不是说了嘛!不准就是不准,连提都不要提。”
陈忘那生硬的语气让芍药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可怜巴巴的望向陈忘。
陈忘也突然意识到什么,伸出手摸了摸芍药的小脑袋,开口道:“丫头,从今以后,我不准你再受任何委屈和伤害,就算是为了救我也不行。生死有命,但若为了我的命要伤你分毫,我宁可不要这条命。”
看着芍药,陈忘总是心存亏欠。
他虽不敢唤醒她痛苦的童年记忆,使父女相认,也愿尽全力护她一世平安。
这是一种救赎。
“可是,大叔若是死了,芍药又要在何处容身?”芍药眼巴巴的看着陈忘,问道。
一路以来,她早已将陈忘当做自己的亲人和依靠。
陈忘眉头一凝,竟然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而后,他目光一转,看向白震山,道:“老爷子,你……”
“有我白震山在,白虎堂就是这丫头的家,”白震山心领神会,不过随后又道:“但是当年之事澄清之前,你可要好好保住性命,若是又要作死,老夫可不答应。”
陈忘浅浅一笑,心中稍安。
展燕站在一旁,拍拍胸脯,随声附和道:“芍药,塞北燕子门,也是你家,我是你姐,我爹娘就是你的爹娘。”
而后,又转向燕飞儿,问道:“娘,你怎么看?”
燕飞儿也不含糊,当即应允:“陈忘是我家兄弟,这丫头救了陈兄弟性命,便是他的恩人,而陈兄弟又是我燕子门的恩人,如此恩上加恩,若有所托,燕子门自当义不容辞。”
“大叔,白爷爷,展燕姐姐……”
芍药眼眶中热泪涌动,大颗的泪珠扑簌簌划过脸庞,啪嗒啪嗒掉在床上,而嘴角却挂着笑意。
可随即,芍药忽的意识到什么,感觉到陈忘方才的话,竟像是在交代后事一般。
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而泪水如决堤一般,扑倒在陈忘怀中,拽着他的衣角,开口道:“我不要跟着别人,我不要你死,你死了,我哪里也不去,就做一个没人要的小丫头,在街上饿死、冻死,被坏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