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不该想那么多。”
霍诀一双桃花眸里闪着异样璀璨的光,扬声道:“您瞧方才那长公主,她一直自诩身居高位,待人接物便几可以说是无所忌惮。”
“咱们公府也不是寻常门第,若做什么都要瞻前顾后,那这当真活得太无甚意思了,而且咱们又没干什么违背大雍律法的事。”
霍诀昨夜这一步棋走得稳,便是知道当今陛下对乐阳长公主已经生了几分厌倦。
这几年,因着长公主府中豢养面首的事,陛下也不是没有暗中点过她不要做得太过火。
再加上霍诀也了解到他们兄妹也曾有过囹圄,所以才央了太子有了今日早间那一出戏。
这守皇陵,对外是对整个皇室声誉都有极佳影响,且值得歌功颂德的一件事。
不轻不重的惩罚,却能让她们母女自此远离盛京都城。
至于她方才说的往后还要为难他们一事。
先不说这么远的距离她的手能不能伸得过来,便是她当真动了不该动的心思,霍诀都要掂量掂量是不是该让她们在皇陵出个什么意外才好了。
霍诀自思绪里回神,又哑声道:“况且,儿子当真只中意她一人。”
日子分明是自己过的。
宣宁公夫人瞧见他眼里温柔细碎的光,忽而心中一震。
二十二年,她从未在自己这个儿子的眼中见过这样的神采。
想来,他是当真有了心仪的女子就不一样了。
宣宁公夫人叹了口气,嗔了他一眼道:“方才听你描述,那虞娘子昨夜应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待会我便叫孙嬷嬷送些补品过去。”
霍诀只觉心口一热,漆黑深眸中也涌起喜意。
“多谢母亲!”
母亲肯这样做,至少便是有一半能接纳她的了。
剩下的一半,还是要自己多加努力才行。
霍诀笑吟吟的,宣宁公夫人望着他发自内心高兴的神采飞扬模样,深深看了他几眼,心中也跟着涌起一点欢喜。
这几年,次子的突然离世已经叫她明白,该趁着孩子们都年轻的时候待他们再更好些。
莫要等到发生了意外的时候再追悔莫及。
如今执安喜欢的,也只是一个女子,又不是大雍皇位。
倘使他真的喜欢,只是几句流言蜚语的事,又能有何惧?
……
乐阳长公主气冲冲回府的时候,便听下人来报崔妙灵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