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令仪心里猜测过会不会是霍诀。
当时也是被她否定了的,只是方才昼羽来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试探了一句。
这一试探,她如今就已经有了八九成的把握。
“去岁在陆家的时候,我曾用五千两银子托他帮我查过一些事,原本就是交易,也不知他这如今是不是要将这银子尽数还回来。”
“偏还做得如此……”
如此叫她说不出一个字来!
采芙听了掩面吃吃笑了两声,带了点揶揄道:“所以是霍大人担心娘子没银子花用呢,这才琢磨着偷偷摸摸地将娘子的银子再还回来。”
是了,这般暗地里的,不是偷偷摸摸又是什么?
听着还怪有几分……咳,像那话本子里的风月故事似的。
虞令仪听了采芙的话更是惊怒里又带了丝不自然和……羞意。
她用五千两银子和霍诀交易的时候,那时她尚且还在陆家。
霍诀说喜欢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的这等心思?
虞令仪抬手拿掌面压了压两颊,企图褪去一点热意,又抬手拿案角的一个扇面不轻不重砸了采芙一下,叱道:“好你个采芙!如今居然也会打趣起我来了!”
采芙笑着躲开,又借口有事风也似的离开了书房。
虞令仪略略平了心绪,想要低头再看起账本,却发现已是无论如何都看不进去的了。
雕花木窗外依稀可见枝头的腊梅黄澄澄的,虞令仪偏头看了两眼,瞧见木窗自然又想起那人,不由咬了咬牙。
当真是冤家罢。
……
昼羽一路回北镇抚司的路上都颇有些惊疑不定。
他想到那时虞娘子的神情,似笑非笑又藏着抹狡黠的,好似山林里的精怪在给他下套一样。
偏他还后知后觉早先没有发现。
也不知他那番话是否让虞娘子心中起了什么猜疑。
去虞娘子铺子里,定期采买些东西的事是霍诀吩咐了他,他又找了几人去做的。
昼羽原先觉得这事只要定期做了便好了,因此也没有问过底下那些人做得是否小心,有没有露出过马脚。
现在想起来就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昼羽拧了拧眉心,还是觉得应当将此事告知给自家大人知晓才行。
于是他叩响了霍诀值房的门,进去将方才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说了。
霍诀本以为他是将话带到后自然而然地过来复命一句,却没想到还牵扯出了这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