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桃馥耳朵一热,只摇头。
殷先生拉着辛桃馥坐下,便道:“昨天小桃照顾我一晚上辛苦了。”
班子书便道:“这儿也没个人照应。先生要先回去住着吗?”
殷先生却道:“我再在这儿呆几天吧。”
班子书却又说:“那要叫几个帮佣来伺候着吗?”
殷先生本想说不必,但看着辛桃馥像是累着了,便道:“安排两个安静老实的在外头待命就行。”
班子书点头:“好的,先生。”
于是,潇湘小筑就来了两个比较安静的帮佣,先生也不叫他们住进小楼,只让在院子里待着,没有特别的吩咐不许进屋。
他们也无事可做,平日也就打扫一下,每天按照吩咐送一些物品和食物到小楼里去。
辛桃馥想,先生不许旁人进来,一则是先生本来就不喜外人踏入潇湘小筑,二则是先生不喜旁人看到他不高贵的样子。
先生在小楼里养病,自然没有平常那样端正庄重,穿着也随意得多,只穿一套洗旧了的家居服,线头脱了也不管,头发不怎么梳,只是任柔顺的发安静地垂落,更柔和了他素来过分冷硬的轮廓。
他对着辛桃馥越发自然,由着辛桃馥帮助他洗澡、穿衣,不但不羞惭,还很享受。
辛桃馥有时候烦了,给他穿衣服的时候嘟囔说:“先生只是摔了腿,也没折了手啊,怎么纽扣也不会自己扣呢?”
殷先生直笑道:“对啊,为什么呢?”
辛桃馥无语,气鼓鼓地低着头,然后坏心眼地故意给先生扣错纽扣。
殷先生是个精细人,精细得都有点儿强迫症了,平常莫说是穿西装的时候,就是穿普通休闲服的时候,也得是熨烫得平平整整地穿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