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西君脸色一变:“什么时候我们昆仑派的弟子轮得到凌绝派来管?”
洛闻初反应不可谓不快:“小辈之间的恩怨,何须扯上门派大旗?依我看,不若让他们两人说说当日情形,交由在场诸位评理,谁也不偏袒谁,如何?”
想要挑战沈非玉的那人刷的一下,脸色由红转白,显然也清楚此事若是像洛闻初说的当众挑明,占理的绝不是自己。
两位掌门都是人精,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
楚西君瞥了眼自家弟子:“长青,洛掌门面前,不可放肆,还不退下?”
厉长青紧了紧手中剑柄,不情不愿的垂了下去,点头称是,随后回到队列中。
楚西君挂上一抹假笑:“这名弟子在派中历来随性,今日闹到洛掌门与令徒面前,我代他向你们陪个不是。”
“楚掌门哪里话,小辈们的纠缠罢了,何足挂齿,非玉你说呢?”
“是,师父。”
此事就此揭过,楚西君顺坡赶驴,“既然洛掌门说这两家客栈都被凌绝派包了,那我们就换另外一家客栈,论剑台下再见。”
说是台下见,其实谁都知道是台上见真章。
双方一触即走,谁也没占着谁便宜。
洛闻初回首,看见非鱼客栈掌柜垂头丧气的呆坐着,给小徒儿递了个眼神,意思是怎么办。
沈非玉摊手,表示先住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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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才回到沈庄,没在少爷房间找着沈明玉,立马往西边“黑房子”跑,果然在石床上发现了蜷缩成一团的沈少爷。
叫醒沈明玉,阿才便将今日早晨在非鱼客栈门前看见的一幕幕如数讲给沈明玉听。
在冰冷的小黑屋睡了一晚上,全身膈应得慌,可当听见大哥的那句“劣弟顽皮”时,却还是止不住的裂开嘴角,上扬的弧度怎么也收不回来,幸而光线昏暗,并未叫第二人发现他的表情。
“少爷怎么办?还要向掌柜的继续施压吗?”
“不用,”沈明玉清了清嗓子,伸了个懒腰,“告诉掌柜,务必好吃好喝的供着我哥。”
“啊?可是这……”
“这什么这?”
“这不是违背少爷的初衷了么?”
“我的初衷?”沈明玉目光向下,落到阿才身上,“我的初衷需要你来告诉我?谁教你揣测主人家的想法的?”
“小的不敢,小的知错。”阿才忙不迭跪伏在地,头磕在地板上,发出一记闷响。
“行了,起来。”沈明玉不耐烦的挥挥手,阿才方颤巍巍的直起身子,沈明玉嗤了一声,复又问,“这事没让我娘知道吧?”
“少爷吩咐过不让告诉夫人,小的就没说。”
也就是说,他娘的确是问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