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沈梦雪的心里话)(3)

天光泛白时,我被抬回了房间。

不是伶儿,是两个面无表情的侍女,动作利落得像在搬运一件贵重瓷器。

她们掀开我身下的石板时,血痂与石料剥离的声响很轻,却像针一样扎进耳朵里。

我闭着眼,任由她们将我放在铺着白狐裘的软榻上,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龙涎香。

“小姐醒了?”一个侍女轻声问,手里捧着温热的帕子。

我没睁眼,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在疼,尤其是臀部,像压着块烧红的烙铁,连呼吸都带着牵扯感。

她们替我换下湿透的裙摆时,我听见布料撕裂的脆响,新换的睡裙是真丝的,滑得像水,触到伤口却疼得我指尖蜷缩。

“上药了吗?”门外传来父亲的声音,温和得像晨露。

侍女们立刻跪下去:“回先生,刚换了新药。”

脚步声渐近,带着淡淡的明前茶香。

我知道他在看我,那双眼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此刻一定在审视我背上的伤,像鉴赏一件有了裂痕的珍宝。

“雪儿,”他在我身边坐下,指尖轻轻拂过我汗湿的发,“还疼吗?”

我依旧闭着眼,喉间发紧。

疼吗?何止是疼。

可我不能说,就像我不能告诉他,比起身体的疼,被关在这座金丝笼里的窒息感,更让我难熬。